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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叫采采上前來,將一方匣子放在案几上開啟。
「來前女兒在書市中見了幾捆竹簡,隨手翻了,竟是一篇《易繇陰陽卦》,便記起《晉書》中所記那汲冢竹書,其言除《穆天子傳》外,其餘竹簡皆失傳,這竹簡上卻記了《易繇陰陽卦》,雖不是科斗文,但是內容與《周易》略同而卦辭有異,女兒猜測或是當年有人見了竹書後以隸書轉錄了下來,便成了這一冊。這書雖不至於珍貴異常,明璋卻記得父親與陛下閒談時曾說過,便自長安帶了來,父親且看看,這是否真是《易繇陰陽卦》?」
楚崧果真大喜,小心拿起竹簡,「昔年我與陛下讀到《穆天子傳》時便惋惜不已,若是汲郡所出之竹書盡數留存,倒也能多窺見些上古文明。」
他說著便拿起竹簡認真看了起來,目光久久注視其上,神色痴迷,半響才道:「應當是了,不日等我得閒錄於紙上送回長安,請陛下辨別其是否為真。」
楚姜便幫著他將竹簡收回匣子,又聽他感慨道:「自南下以來,為父總覺身邊不夠齊全,便見著你兄長們也是煩悶,你跟衿娘來了,我這心裡才是熨帖了。」
「衿娘見著父親也高興呢!」她先前聽姐姐跟父親說話認真便未曾插嘴,眼下聽到自己名字被提起才笑著依偎到父親身邊去,「我夢裡常夢見父親。」
楚崧大笑,揪著她髮髻,聽她叫疼才鬆開,卻露出頑笑來,「不如你九姐姐乖巧了,從前我揪你九姐姐的髮髻她可從不喊疼的。」
楚姜這才露出些活潑之態,「父親記錯了,自明璋記事以來,可從不曾叫您捉著髮髻玩耍。」
楚崧挑眉,「當真?」他當即就向阿聶看去,「怎地九娘小時候不許我揪著髮髻玩耍麼?」
阿聶掩唇輕笑,「郎主,九娘小時候走路跌了您都恨不得去宮中請太醫來瞧,哪裡捨得逗弄她,您說的莫不是元娘?
「哈哈哈,正是正是。」他撫須看向楚姜,汗顏道:「瞧為父這記性,倒是記不清你們幾個小時候的模樣了。」
「奴瞧著是郎主將九娘養得太好了,小時候那樣嬌嬌柔柔的小糰子,走一步停一步的,到如今竟也能獨當一面了,郎主倒是忘了自己十多年裡的小心呵護,還以為九娘跟元娘一樣自小康健。」
楚姜便也滿目感激,與楚衿分坐父親左右,笑道:「正如阿聶所說,旁人家的小娘子都羨慕我呢,可不曾有哪家大人這樣呵護兒女的。」
楚崧便又仔細看了她神色,也覺安慰不少,神色間含裡幾分追憶之色,「你出生時一聲哭也沒有,把我跟你母親嚇壞了,好在太醫來了,等你弱弱一聲啼出,為父那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幾分,如今我兒這樣楚楚玉立,你母親若泉下有知,定也歡悅。」
楚姜並不記得母親,她兩歲時母親便病逝了,但是父親經常提起,她說起也不覺陌生,「是,母親若是得知女兒被父親養得這樣康健,定會歡欣的。」
一旁阿聶也動容,暗自紅了眼眶,又恐主人見了她失態,悄悄別了臉去。
楚崧雖心有追思,哀慟卻也不顯,撫著楚姜的頭髮輕嘆一聲,「你母親已故去十四載,為父卻從未夢她,只是每每見你跟元娘,便覺故人在前。」
楚姜不忍惹他傷心,便提起楚元娘來,「長姐跟姐夫也正要來金陵呢!」
說到長女他面上神色微變,略帶了嫌棄道:「這才趕來,倒不知他們倆整日裡忙碌些什麼了,比我這太傅還忙些。」
「長姐什麼都忙呢!」楚衿十分識趣,不說她時乖乖坐著,要她出來賣乖便作憨態,「長姐會騎馬射箭,還會做各樣玩意,父親不會做的陶瓷小馬長姐也會做。」
「胡說,為父只是忙於國事無暇罷了。」
「那父親給衿娘做個小陶馬,還有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