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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曾經暈厥在密室裡,斷糧斷水斷藥,現在,她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剛剛還在和護士交涉。唔,還是難聽的泰語。不過,如此,已經脫險了吧?
或者是一場夢?
她伸左手,發麻,根本動彈不得,右手倒是動作自如。掐了掐臉頰,也疼。意外看到他眼裡滲著淺淡的笑意,遲疑喊出口:“周硯……”
“嗯,我在。”周硯回應沈眉,偏頭示意護士他知道了,遣走了護士,坐在她床邊,問,“清醒了?”
“孩子沒事吧?”右手撫了撫還在平坦中的肚子,好像感覺得到小生命的跳動。
“嗯,沒事。”他深深望她,輕輕回她。
“嗯,那我的手,也沒殘吧?”她右手繼續戳了戳不爭氣的左手。
他不緊不慢伸手戳她的腳踝,不意外聽到她一聲慘呼:“你應該在意你腳殘了沒。傷沒好用腳過度。你是真沒感覺吧?”
那晚周硯拖著她走的時候,她還真覺得不那麼累。畢竟她本來受的是情傷,加之她身體素質不差。後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只是為了找到他,是累,全身累,腳沒有發作啊……等到被捅刀,一直坐著,更沒感覺腳疼了……只是覺得渾身疼,左胳膊疼得特別嚴重,虛脫的感覺特別明顯。不像現在,被周硯一按,疼得明顯。
“不會真的廢了吧?”她反問,略一思量,自然不想廢手廢腳,哪能呢!
“差一點。”他收回手,把她扶起,半坐著,攏攏她的長髮,問,“你剛醒,嗯,有沒有想吃的?”
哇哇哇,面前的男人叫做周硯?攏她長髮,摸她臉頰,好像久別重逢。不過,他們是劫後重生。真好,她躺在醫院,他守在醫院,而不是太平間。一下子緩不過來,右手抓住他的手:“周準呢?我們怎麼出來了?我睡了幾天了?你呢?危機解除了嗎?我什麼時候好?“噼裡啪啦倒豆子般問了連串。其間難免氣息不穩。
他空著的手遞給她水杯:“你躺了兩天,虛脫、受傷,然後補眠。身上的傷都處理過了,都不會殘廢。以後,還是要做事的。”
她接過水,仰頭一喝,眼睛巴望著男人的薄唇,真漂亮的唇形。吐出的字個個跟音樂符號似的。襯衣一絲不苟,袖口質感依舊冰冷,卻把整個人襯得溫和了。他抽手離開,起身,走過櫃子旁的大花瓶,推開了窗,瞬間大片大片的陽光滲透進來。明晃晃一室通亮,周硯迎著光亮,神色未測。
“你怎麼了?”突然從溫情中抽離,她反應不過來。
“周準,在槍戰裡,消失了。不知生死,總之,暫時不會再威脅你我了。”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目光遠方,是極藍極藍的天,和絢爛的建築。裡面,可能潛藏著周準。警方搜了兩天,說是周準死了,他不信。
就像兩年前唐畫春被認定已死,還不是以沈眉復活了?搜不到屍體,就沒證據。乃至證據,都可以偽造。當初,他命令周清取了她的項鍊,套在身形相似的女屍身上。以假亂真,坐實了跳江的唐畫春死了的訊息。
那麼,周準一定可以。周準都不屑偽造假死,那麼他一定會強勢歸來。
“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問,“明明我們都悲慘成那樣了……”當時瀕臨絕境的無助絕望,她此生難忘;當時周硯溫柔情動,她更是銘記終生。
剎那間腦海裡綻放了朵朵絢爛的煙花:周硯說,他想過娶她,她不醒著,讓他怎麼娶!
“周準拿我泰國生意的合夥人首領捲毛的命威脅我,捲毛我本來也不喜歡,不過危難之中,化敵為友。當然不完全是朋友。捲毛之前裝白痴裝弱,暗地裡要我綁住周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好得以反擊。所以我全部應和周準的要求,讓你待著,是不想……不過你追出來,包括周準綁你,都在預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