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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上輩子若非一跟頭栽在宣珏身上,她也定會養滿府院的面首。
與宣珏初見那日,在太元四年秋天。皇家秋獵,隨者眾多。
京中貴女少有像謝重姒直接披掛上陣。她們多數坐在高臺,吃著點心水果,閒聊同時,押注誰能奪秋獵魁首。
謝重姒和安榮郡主說笑著道:「哎,她們在聊什麼呢?這麼津津有味的。」
謝依柔提著裙角,跑過去,問了幾句,又噠噠跑回來,道:「她們在賭呢!」
謝重姒好奇:「賭什麼?」
謝依柔:「賭誰能奪魁呀——哦就是,誰的獵物最多最大,最難獵到。今年陛下會親賜鎏金長刀。」她神神秘秘的:「據說還是見過血的殺人利器,昔年松籬清大將軍的呢!」
謝重姒邊挑選她的羽箭邊道:「誰呼聲最高呀?文瀾嗎?」
「反正我沒投他啦!」謝依柔搖搖頭,「她們中,投小戚將軍的也不多,基本都看好宣三公子呢。」
「宣家?御史臺那老迂腐的兒子?」謝重姒沒少被宣御史宣亭參過,隔三差五挨一頓罵,印象頗深,「他家不都從文的麼,宣二是在禮部做事吧?宣三比騎馬射箭——行嗎?」
謝依柔也覺得懸:「……可能看臉?」
謝重姒:「……」
行吧。心裡把「宣珏」二字和「小白臉」畫了個對等。
許是謝重姒那無語溢於言表,謝依柔嘿嘿笑道:「放心啦堂姐,我也沒投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我押的是你啦,你加油,我一年的月錢可都投在裡面了,小五百兩呢。」
謝重姒:「……………」
她剛想說你要不去把銀子拿回來,肯定血本無歸的,謝依柔就一蹦一跳地跑開了,去幫她牽馬去了。
於是謝重姒開始頭疼,要怎麼補償這丫頭——她奪魁,開什麼玩笑?當別的技藝精湛的獵手都是死的麼?
「怎麼還不走?」身後傳來戚文瀾的問聲,他啪嗒往手臂套護腕,「秋獵快開始了。」
謝重姒愁:「等依柔牽馬呢。她說京中別的貴女們,都押宣珏,而她押注我得第一。這不是砸了五百兩打水漂麼。」
水花砸她一臉,有點懵。
戚文瀾哈哈大笑:「你這把弓都不止五百兩,到時候實在過意不去,抵給她就是了,或者賣給我?」
又暗搓搓問道:「那你押誰?」
謝重姒無語:「你你你行吧,她們都投那小白臉,我投你。」
戚文瀾滿意了。
兩人一塊同行。謝重姒利落乾脆,不出片刻就射死匹麋鹿,又準備射一隻格外顯眼的白兔。戚文瀾想同她搶,兩人同時拉弓滿月,只是比誰更快——
都沒能射中。
橫空而來的箭羽打歪了謝重姒的箭,再直直將白兔釘在草坪上,戚文瀾扭頭望去,倒是驚喜:「離玉?」
這是謝重姒第一次見到宣珏。
第一反應是「墨」。眉與發是濃墨,唇是淡墨,衣袂留白,契於山水,清朗純粹,君子如玉。
第二反應才是……這小白臉長得真好看!比她哥也不差。
「你把爾玉的箭撞歪了。」戚文瀾幸災樂禍,又道,「殿下,這是宣珏。」
宣珏俊美至極的面容,露出今後少有的幾分慌亂,長鞭一卷拾起箭羽,遞給謝重姒:「給,殿下。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也不知怎的,謝重姒就起了點調笑的心思,拿回箭,對宣珏點點頭,又轉向戚文瀾道:「戚兄,我叛變了。我不押你了,押他。」
戚文瀾:「???」
他收起壞笑,悲憤道:「見色忘友!重色輕友!好啊你謝重姒,我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