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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梓笑彎了眼，如三月春風：&ldo;不敢不敢，這怎麼好意思……&rdo;

老秦氣的鼻子都要起皺紋，哼了一聲，拿著課本繼續講課。

這政治課聽得她想睡覺，她認為主要原因是老秦的人格魅力不行，講課跟念經基本無異，她放大悲咒都不一定能走神，因為大悲咒還有旋律，老秦講課基本一個調。

倪梓往旁邊湊過去，偷偷摸摸道：&ldo;我跟你說……&rdo;

忱書看著課本，抽了兩分注意力，道：&ldo;嗯，你說。&rdo;

&ldo;我的人生二十四字箴言，待我腰纏萬貫之時‐‐虛度光陰，醉生夢死。美男在懷，左擁右抱。夜夜笙歌，馳騁沙場。&rdo;

倪梓說完這段自認恢弘大氣的宣言，忱書正慢悠悠地品著這段挑戰傳統觀唸的言語‐‐

忽然，倪梓眼前毫無預警地冒出一副無框眼鏡，她頓時嚇了一蹦，渾身一抖，筆桿子溜出了掌心，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催人淚下的落地聲。

她緊捂著胸口，壓著快爆炸的心臟，抬頭一看：&ldo;老師……&rdo;

&ldo;夜夜笙歌?馳騁沙場?&rdo;老秦推了推眼鏡框，冷笑一聲：&ldo;作為一名藥渣學生，你的生涯裡沒有沙場，只有考場，上週五測試考總分多少分來著?&rdo;

&ldo;……&rdo;

秉著尊師重道的精神，倪梓自覺地站起來，神態不苟言笑：&ldo;老秦，咱們a中就缺少像您這樣的老師，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憂國憂民，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您的職業生涯裡能碰見我這樣的學生，那是上天對您的考驗。&rdo;

這邊話音剛落，後面響起一陣表示深有同感的掌聲，掌聲頂著老秦發火的壓力顯得起起落落。

倪梓一時激動，差點兒要朝身後的同窗們抱拳致謝。

老秦像是被噎了一口氣似的，幾次欲開口都把話給嚥下去，最後說：&ldo;別以為你說得對我就不跟你計較，坐下!!&rdo;

老秦說完，負手而立，舉目長嘆，走了。

倪梓點頭，坐下了。

忱書打趣道：&ldo;語驚四座，才高八斗，十二分敬意。&rdo;

倪梓掩嘴而笑：&ldo;略顯身手罷了。&rdo;

門口忽然響起兩聲敲門聲‐‐&ldo;老師。&rdo;

倪梓抬頭望過去，臉色一變，趕緊埋頭假裝苦讀。

老秦也看了過去，&ldo;檢易啊，有事兒?&rdo;

檢易在門口站了大半天，覺得7班的上課氛圍跟他們班，似乎無異。

他說：&ldo;過來借粉筆。&rdo;

老秦點點頭，說：&ldo;自己拿吧。&rdo;

檢易走上講臺，忽略底下紛紛投過來的百轉千回的目光，抽了兩根粉筆。

老秦忽然轉過來說：&ldo;拿一整盒去吧，回頭我讓你們班主任本金加利息地還回來。&rdo;

檢易又把兩根粉筆放回去，拿了一整盒走了。

他借著餘光看見那顆縮排課本的腦袋，嗤了一笑。

……

週五下午測試考，週六上午講解試卷。

倪梓對自己的分數，一句話‐‐&ldo;不必強求。&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