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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知道。
總覺得有許多重要的細節還空想著,卻是想都不知從何處為始。一時被自己逼得惱火,大感前一世活得當真糊塗。
禁軍都尉府……楚宣,席蘭薇不自覺地想到這個人。皇帝交代禁軍都尉府接著查刺客一事,也不知進展如何了,協助父親查她的事會不會也交到了他手上?
若他當真是越遼王的人……查得出來才奇怪!
如此當真是&ldo;心亂如麻&rdo;,愈是想琢磨個明白就愈是煩躁。寒冬臘月,生生逼得自己心中躥火。
若非傍晚時一道旨意震了後宮,席蘭薇只怕整夜都要被這件事磨得輾轉反側。
在杜氏小產後被&ldo;無緣無故&rdo;禁足的泠姬衛氏,突然自縊了。
這道旨意,是從宣室殿傳出的,依正六品才人禮葬了衛氏。
事出突然,無人知道緣由,大多數宮嬪連她早先被禁足的原因都不清楚,只道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觸怒了聖顏。
其中糾葛席蘭薇倒是清楚‐‐皇帝查到了泠姬戕害皇裔的事,自然不會輕饒了她。可目下剛過了幾日而已,宮正司也還查著,尚未有個定論呢,衛氏怎的就扛不住自縊了?
這晚的昏定變得格外沉寂。景妃長長的護甲間拈著紙箋一張,是泠姬的遺書。在座的嬪妃皆傳看了,顫抖的字跡道明她離世前的掙扎心緒。她認罪了,在宮正司查出結果前就認罪了。因為如此,她被廢了正四品姬位,僅以才人禮入葬;也因為如此,她得以留個才人的位子,總好過廢位糙葬。
景妃素來和她交好,目下縱知她是負罪自縊,也難掩幾分傷感。長聲嘆息,語中疲憊分明:&ldo;一個月,宮裡沒了兩個嬪妃。都是和本宮一起從潛邸隨進宮的,落得這一步,連本宮都不知還能說什麼。&rdo;
笑音悽愴,極短促的一聲,外加一聲更為短促的迴響。
殿裡便這麼安靜了,再無一人說話。
&ldo;奴婢打聽了,只有依才人禮葬她的旨意,再無其他,也沒牽連她的家人。&rdo;
回漪容苑的路上,清和低低稟著,輕曼的語聲與腳踩在雪上的沙啞聲交替響著。
席蘭薇一點頭。想來也是,連她都尚留了個正六品才人的位子,如何還能牽連她的家人呢?
清和又道:&ldo;宮人按規矩要打發去別處,先歸了尚儀局;兩個家中帶來的侍女已遣回家了。&rdo;
這也都是徇章辦事,挑不出任何錯來。席蘭薇又點了頭,似乎安了些心,又總覺得安不下心來。
大約只是因為宮裡這麼突然而然地死了個人、且與自己多少有點關係,心虛難免吧。
次日,霍祁再到漪容苑的時候,聽聞席蘭薇在後院,便屏退了宮人獨自前去。
那一片風景別致的小湖已結了堅冰,遙遙望去泛著些許白。曲折的迴廊也透著驅不散的寒意,直通到湖心的那座亭子上。
亭子裡,依稀能看到案上置著暖爐,亭中端坐的女子披著一件玫紅的斗篷,邊緣處鑲的白狐毛搭在頸邊,愈發襯得膚色白淨。
她好像正提筆寫著什麼,又因為天寒,時不時地將雙手湊到嘴邊呵一呵熱氣,又繼續去寫。
霍祁看得疑惑,放輕步子踱過去,不聲不響地在她身後站定。探首去看,纖白的十指凍得泛紅,筆力倒仍是不減,一筆一劃地正在臨帖。
他的目光滯在她手邊的那一卷《地藏經》上,眼中浮起幾分瞭然,抿起一笑,問得慵懶隨意:&ldo;抄經就抄經,你凍著自己幹什麼?&rdo;言罷一頓,在她出言敷衍他之前又添上一句,&ldo;再者&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