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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外面說的那些話我們不是都聽見了?因為他弟弟死了,他也想害死姜大哥。”
一番話說得姚雁嵐愣住了,隔著電話線,只聽見那頭起伏的呼吸。
“慶娣,我要好好想想。我會和姜阿姨商量的,你放心。”
心神恍惚之下,姚雁嵐連再見也沒說就掛了電話。慶娣縮在沙發角落,無意識地摳弄沙發罩的花邊,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分析甚有道理。
她陡然站起,衝進小房間,掀開床單,拉出她寶貝的鞋盒子。
第 26 章
沈慶娣懷揣著所有的資產,一千八百塊錢,往原州而去。去年底參加表哥的婚禮來過省城,長這麼大,這是第二次來到這個繁華地。
正是暑假酷熱的時候。她為了省錢搭的過路夜車,上車後抱緊了包裡積攢了幾年的身家,瞪大一雙眼睛直到天亮。到原州已經近午,出了車站,她以手扇風,環顧四周,一時有些茫然。
一千多塊錢想在省城找個頂尖的律師,那是杯水車薪。慶娣深知自己勢單力薄,但她就是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姜尚堯身陷囹圄,一輩子毀在一樁飛來橫禍裡,而她只能徒然嘆息。
哪怕無力挽天,她也要做些什麼,為了他,為了不能平靜的一顆心。
“哪怕有個人能明確地告訴我,我想的沒錯,姜大哥是無辜的。”
她喃喃自語後,從包裡摸出一張紙,仔細默誦,不時抬頭研究公交車的站牌。
那是她在爸爸單位辦公室的黃頁裡抄摘下的,有好幾家省城大律師事務所的地址和電話。
現實果然如她所料。下午兩點多,站在另外一個公車站牌下,慶娣禁不住微微沮喪。
不知是否年紀小的緣故,之前的律師事務所開始十分熱情,但是問詢之下了解到她並不是當事人直系親屬,無法辦理委託,頓時就熄了三分熱度,再仔細一問,聽說是聞山的案子,便直接推諉讓她回聞山找當地的事務所,並且直言說刑事案件跨區域不好受理。
慶娣尋到第二間,仍舊如是。她出來後面色黯然,佇立在事務所的鐵柵欄門口,遠觀前路車流不息,突然覺得有些道阻且長的悲涼感。
再看看手上緊緊攥著的那張紙,默唸了一遍地址,她開啟包,拿了自帶的茶葉水喝了一小口,邊擰著瓶蓋邊來回張望現在該去哪一頭。
“還打算繼續找啊?”後面有人問。
慶娣回頭,是律師所的人,剛才在王主任還是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這個人有進來給她倒過水。短短的平頭,西裝革履,眼神明亮,看起來很是精幹的樣子。
那人指指她手上的紙,問說:“能不能給我看看。”
慶娣猶豫著,還是遞了給他。那人接過去看了一眼,笑了。“嶽雄所,有名的見錢眼開,專辦經濟案子,標的太小塞牙縫的——不接;王高韓所,原州市各大集團專屬的常年法律顧問事務所,旱澇保收,費神的小案子——不接;原都所……算了、其他不提了,都差不多。”
慶娣錯愕,指指圍牆上的牌子,“你不也是王高韓的律師嗎?”哪有這樣揭自己老底的?
那人稍稍欠身,“敝姓彭,彭小飛。西南政法,目前實習階段,王高韓的小職員,法務助理。”接著很鄭重地指指事務所,意味深長地湊近慶娣,小聲說:“我和那裡面的人不一樣。”
他那故弄玄虛的動作很有些葛優似的喜感,饒是慶娣頹喪不已,此刻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見對方伸出手來,她愣了下,笨拙地也伸出手來互握了一下,“我叫沈慶娣。”
彭小飛意態閒適,神情疏朗,分毫不詫異慶娣這個鄉土氣十足的名字,這讓慶娣不由有些放鬆。
“我剛才聽你說了點你那個朋友的案子,挺有意思的。”彭小飛解釋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