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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拉上齊俟當擋箭牌,「這是齊俟,齊教習,探微還未曾見過吧,我們東滄書院的武教習,同僚之間,總要認識一下。」
齊俟被單獨提溜了出來,只好無奈出列,朝謝時拱手道:「久仰謝公子大名,今日特隨山長前來拜訪,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謝時自然不介意多幾個人,人多也熱鬧,還大多都是熟人,就連看著年紀最長,不苟言笑的邱直他都說過幾句話——主要是邱直想給家裡苦夏的老太太帶些謝時做的糕點,此時他也回了一禮,笑著將人迎了進去。
其他人都自覺等韓伋先進了門,才抬腳跟了上去,且始終落後一步。謝時本來沒注意到這一細節,只是在跟韓伋說話時,無意間發現岑羽他們都默默走在後頭,前頭只有他跟韓伋兩人並肩。韓伋見他說著便停住了,不由得眼神示意他怎麼了,謝時覺得好笑,小聲朝他吐槽,「韓兄積威甚重呀。」
韓伋有些莫名,為何這麼說他,不過謝時並不打算給他解釋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笑點,反而轉移了話題,問眾人:「今日招待各位的是生醃大餐,可有人無法吃生食?若有,我再讓人備一些其他吃食,保管招待周到。」
前朝以來,食用魚膾已是普遍,尤其嶺南福建沿海地區更甚。四人中,只有齊俟並非土生土長的南人,但是每年韓家貨船出海時,他都需要保駕護航,有一段時間都飄在海上,久而久之,也習慣了吃魚膾。
謝時恍然,現代人因為水域條件變差或者出於衛生因素考量,大都無法接受生食海鮮這種東西,但是時髦的古代人卻是啥都敢吃,啥都能吃!賓客們不排斥,謝時就放心了,不過他還是吩咐了廚房的幫工多準備了一些熱粥和其餘小菜輔食。
到了屋內,諸君皆坐下。在燭光下,謝時這才發現,韓伋送的禮竟是幾瓶酒,瓷白如玉的酒瓶上,寥寥幾筆,幾朵梅花綻放於雪景之中,白中一點紅,傲骨凜然,瞧著像是大師手筆。
正好今日吃生醃,配著酒水也好中和些海鮮的寒氣。謝時便命人取來酒具,擰開酒瓶,一一斟了個半滿。
剎那間,一股清冽梅香幽幽充盈鼻尖,然而很快眾人便發現,這種清貴的花香只是一種浮於表面的掩飾,等你以為它只是一名溫文爾雅貴公子時,它便會以霸道至極的酒香後調告訴你它的極烈醇香。前後對比,極具反差。
岑羽、齊俟和邱直面面相覷,各自掩下內心的訝異。謝時並不知道,這幾瓶看似普通的梅酒,其實是韓伋自己釀的,就連瓷瓶上的梅花,都是他的畫作。
這梅酒的花瓣,取的是梅林齋後面那片遮天蔽日的梅林冬日綻放的梅花,釀酒的水也是用的龍峰山雪峰頂部的乾淨雪水,韓伋每年都會釀上十幾瓶,用來自酌自飲,從不輕易送人,便是從前他的尊師在的時候,也只能從他手裡討要到幾瓶,而斷然沒有主動相送的!
岑羽他們只聞其名,從未嘗過這韓家梅酒,萬萬沒想到在今日,借著謝時的光蹭到了!不得不說,光憑著這酒香,就已經使人如痴如醉,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猛嗅前方暗香浮動的傲骨梅花。
就連不懂酒的謝時都被驚艷到了,他問韓伋:「這是何酒?」
韓伋淡淡道:「家釀的梅酒罷了。」
謝時贊道:「韓氏果然人才輩出,這釀酒人手藝真好,就連我這種不懂酒的俗人都被俘獲了。」
韓伋笑道:「你喜歡就好。」
岑羽等人無語凝噎:咦,怎麼感覺還沒吃夜宵呢,就有點撐到了,怪怪的……
夜宵的重頭戲自然是生醃蟹,冰過的蟹肉更加緊緻彈牙,膏足黃滿,已經開始和蟹殼脫離,只需要輕輕一吸,嫩滑無比的蟹肉便會自動滑入口中,而蟹蓋裡的蟹黃早已浸透了醃製的汁水,輕輕一舀放入口中,能鮮到舌尖都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