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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轍一把攥住溫增海的手,含笑道:「丞相如此拘謹,倒顯得我唐突了。」
溫增海收回手,轉移話題道:「老臣新得了上好的茶葉,請太子品嘗。」
陸雲轍輕抿了一口茶水道:「口感甘甜,入口清香,味道極好。」
氣氛到這時,算是最為融洽的時候,忽地,陸雲轍給了侍從一個眼色,侍從從懷裡掏出一物,放到溫增海面前。
溫增海垂眸掃了一眼問道:「太子這是何意?」
陸雲轍放下茶杯,依舊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彎著眉眼道:「丞相可識的此物?」
溫增海執起令牌仔細瞧了瞧,隨後搖頭道:「不曾見過。」
陸雲轍:「真的沒見過?」
溫增海:「太子若是想查詢此物的出處,大可著禮部去問,一般府邸的令牌皆有記載。」
陸雲轍等著溫增海瞧了半晌,隨後放聲一笑:「偶爾得來的東西,怎可煩勞禮部,既然丞相不識,那便不重要了。」
談話間,前方有人走進來。
男子一身黑色錦衣,玉冠束髮,女子一襲粉色羅裙,秀髮盤髻。
溫月華屈膝作揖:「參見太子殿下。」
陸雲轍倏地從椅子上站起,含笑看著溫月華,輕柔道:「華兒出落的真是越發美麗了。」
這聲「華兒」叫的溫月華蹙起眉,要知道雲國最重規矩禮儀,一般閨閣女子的名諱豈是男子可以隨意喚起的。
更何況是官宦之家,這方面要求更甚,要不是溫月華重獲新生不想白白送死,說什麼她也不會做出昨日之舉。
萬般無奈下的做法和某些人的唐突為止,後者卻顯得讓人更為不恥。
尤其這個人還是未來帝王,做出這等之事,著實讓人不能苟同。
溫月華壓下心中的怒意,面上多了抹疏離,方要出口反駁,身邊想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參加太子殿下。」
陸雲轍一雙眼珠子恨不得長在溫月華身上,心道:都說馨妹傾國傾城,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嬌柔的女子,才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絕美之姿。
他的眼中已識不得其他人,耳中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陸雲風見狀眸色慢慢變得暗沉起來,壓著聲音再次道:「參加太子殿下。」
這下陸雲轍總算回了神,他視線落到陸雲風身上,看著男子陌生的面孔道:「你是何人?」
陸雲風不卑不亢地回:「丞相府的姑爺,華兒的夫君。」
陸雲轍雙眉一擰問道:「誰?」
陸雲風好心的解釋道:「丞相府的姑爺,華兒的夫君。」
陸雲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臉上也沒了半分喜色,他怎不知華兒成了親。
假的,這絕對是假的。
溫增海見狀,起身走到陸雲風身側,對著陸雲轍作揖道:「啟稟太子,他正是相府的姑爺。」
陸雲轍目光如炬道:「華兒幾時成的親?」
語氣裡含著質問,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宛若被人撬了牆角的樣子。
他早就心儀她,要不是那幾個老東西說,父皇有意讓她去和親,要他稍安勿躁且等等看,他一早便要了她。
這倒好,親沒和成,反而便宜了他人。
越想越氣,陸雲轍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胡鬧!」
這聲「胡鬧」說的人云裡霧裡的,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陸雲轍。
陸雲風眼底更是流淌出恨意,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稍縱即逝,須臾,臉上依舊是那副波浪不驚的樣子。
要說這裡誰最會做戲,陸雲風認第二,何人敢認第一。
風忽地從外面吹進來,不經意颳倒了門後方的花瓶,花瓶倒地聲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