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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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想問他,你是不是也要開車回去?因為剛才看電影時他無聊時玩著自己的車鑰匙,想來他的車就在附近,而他現在身上有酒氣,不適合開車,所以想勸阻他。她又突然想到兩人正在分居冷戰,關切的話反而多餘。這麼一轉念,長長的一句問話就只剩下兩個字,聽起來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周然卻完全明白,指指對面:“幾個朋友在打那兒保齡球,我一會兒也過去,估計要半夜才散場。那時候酒氣早散了。”
“你的手能打保齡球了?”曉維瞥了一眼他受傷的那隻手,再一次痛恨自己多事,不等周然回應,直接踩下油門走了。
睡覺前,曉維預感晚上會夢見周然。她漸漸找到了規律,她的夢總會很神奇地變形地反映白天的一些事情。而每回夢見周然她都很煩,無論是夢見他的青澀少年時,還是他的白髮蒼蒼狀,總之醒來後她總是非常的煩躁不安。
可是她預料錯了。這個晚上,她睡得非常好,躺下便睡著,一覺到天明。
林曉維換新工作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她認真工作,用心學習。她制訂的規章制度很完善又很人性化,她策劃組織的活動很周密很有新意。這些工作之前她從來沒做過,但她都完成得很好。
有一天李鶴說:“你一定是個理家的好手,把家人照顧得週週到到,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他說這話時,語氣裡有遺憾與懷念的味道。
曉維暗自嘆息。這些事情她在結婚前兩年或許好好地做過,但是這些年,她已經很久沒照顧好她所謂的丈夫,也很久沒好好地打理那個家了。家裡亂了有鐘點工來收拾,至於她那本來就不怎麼需要別人的丈夫,她是懶得討他的歡心的。在向周然正式提出離婚前,她對此心安理得,但李鶴這番話卻多少刺痛了她。
這天她幫李鶴校對一份厚厚的檔案,錯過了午飯時間。同樣餓著肚子的李鶴請她到樓下去吃工作餐。拿出錢包付款時,曉維看到他的錢包裡夾了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她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李鶴把照片遞到她面前:“看,這就是我女兒。”
照片中的小姑娘明眸皓齒,頭戴一頂小皇冠,穿蓬蓬裙,像個小公主。照片上的日期是去年的9月19日。看到那日期,曉維的心快跳了兩下。
“漂亮的小姑娘。”她的聲音有些壓抑。
“這是她去年過生日的照片。現在她又長高了。因為不好好吃飯,又瘦了一點。”李鶴收回照片。
“她的生日是9月19日?上回你說她七週歲。”
“對,再過些日子就過七週歲生日了。”李鶴提起女兒,本來就很溫和的臉上更柔了幾分。他看了看錶,“回去吧,下午還得開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事。”
“你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坐在這裡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我可能有一點低血糖,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
曉維回寫字樓後,在洗手間裡停留了很久,洗了把臉才出來,眼睛有一點紅。她對關心她的同事說,她在門口被沙子迷住了眼。
七年前的9月19日,李鶴女兒的生日。曉維那無法痊癒的傷口,以這樣的方式再度被撕開。
她不會忘記,這一天正是她第一個孩子的預產期。那時,她每天在腦海中描畫它的模樣,一天天倒計時,一天比一天更強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從它的踢打中體會到它的愉悅和焦躁,她滿懷憧憬地期待它的到來。
結果,當距離它出世還不足一百天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因為她的粗心與無知,她永遠地失去了它。
幾天後曉維就見到了李鶴女兒的真人。那天他們公司得到了十張兒童劇的贈票,曉維分到最後還剩了一張時送不出去,覺得把票浪費掉很可惜,晚上她自己也去了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