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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緊繃的肩線放鬆下來,呼了口氣。隨即,便聽見身邊人輕笑了一聲。
側過臉,月蘊溪正望著她,眼神柔和又包容。然而,眉梢往上輕挑了一下後,與她交匯的目光就變了味,漾出了幾分調侃。
明明什麼都沒說,但是鹿呦就是從她的眼睛裡,品出來了一句:這麼膽小?
甚至都能腦補出她那獨有的溫柔調調,總能將戲謔和寵溺完美結合起來。
鹿呦扭回頭,按了指紋,開啟防盜門說:“之前寫了壽宴的請柬,都放在家裡了,我去拿,你幫我帶給月阿姨和陶叔叔,還有那個無足輕重的。哦對了,還有水,走的時候幫我交給保鏢。”
這話說的,就好像拉她進門,是因為自己犯懶不想多走這幾步路,把她當跑腿的使喚似的。
完全忘記了,順帶還想讓她提醒一下陶芯,注意點狗仔的事。
低低的氣音笑,被風送到耳畔。
“遵命。”
鹿呦捏了捏長頸鹿掛件的小耳朵,換了屋裡的拖鞋,拐進廚房。
月蘊溪停站在玄關,反手帶上門,剩餘一掌寬的距離時,停了手,調整角度,倚著櫃門往外看。
視線穿過兩道鐵藝柵欄,從縫隙中,隱約能看見月韶抱著一盆花放置到院中的身影。
鹿呦走到茶几前,從抽屜裡拿出一沓子請柬,核對上面的名字,從中抽出了三份,隨後又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維生素飲。
聽見鹿呦朝這過來的腳步聲,月蘊溪仍舊維持著轉臉往外看的姿勢,忽而問道:“我有點好奇,如果剛剛從屋裡出來的是我媽媽和陶叔叔,而我沒有配合你放手,就這麼被他們看見你與陶芯名義上的姐姐,與我如此……親近地手牽著手……”
鹿呦步子漸慢,同她的話音,一併停下。
月蘊溪也是在這時回過頭,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像是不想在問話時錯過她任何反應,“你會怎麼和他們解釋?”
聲音是那樣輕,內容卻有著特別重的份量。
鹿呦瞳孔微縮了一下,耷拉下腦袋,不敢多看月蘊溪,艱澀地說:“我……沒有認真想過這類問題。”
她喑啞的聲音裡,斂藏著愧疚的心虛。
這
樣的回答,也代表著,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好與月蘊溪再開始一段新戀情的準備。
所以從未認真思考過被發現的話該如何應對。
很矛盾,因為在西城的時候,她沒有直接拒絕月蘊溪的追求,也沒有牴觸現下的曖昧發展。
甚至,在不久前,她剛對月蘊溪說過“好像有一點喜歡你了”這種話。
真像個只撩撥不負責的渣女。
“明白了。”
仍舊是輕聲細語,只是語調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鹿呦呼吸一滯,抬頭問:“明白什麼?”
她瞧見月蘊溪無聲勾了勾唇角,而後抬起手,輕搭在她頭上,揉了兩下,帶著安撫的意味。
眼睫繼續上抬,她撞進月蘊溪的眼睛裡,深沉的黑色裡,眸光分外柔和。
像潤物無聲的細雨,又像扯天連地的薄霧。
她下唇內壁的口腔潰瘍,還沒有完全好,被牙齒咬住,有種尖銳的疼。
“東西給我。”月蘊溪沒有繼續上一個話題的打算。
鹿呦猶如接收到指令的機器人,機械地遞過手中的水和請柬。
“去收拾吧,我去拿琴。”
月蘊溪溫聲說完,推門走了出去。
在原地呆愣了幾秒,鹿呦遲疑地往前挪了幾步,有那麼一刻,她是想追上去說些什麼的。
但很快,她又扶著門框停了下來。
視線裡,月蘊溪身上一件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