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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玩到很晚才散場。
回到家,鹿呦拿衣服去洗澡,看見被她掛在櫃門把手上的小長頸鹿,拉櫃門的手頓了一下。
敞開的櫃門裡側貼著面鏡子,鹿呦側目看過去,微垂的視線剛好落在脖頸處,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
她忽然想到小時候,七歲還是八歲,家還沒從梧桐苑搬到藍灣,鹿懷安與章文茵的感情還沒崩裂。
一家三口去動物園,她被鹿懷安抱得高高的,頭與旁邊的章文茵齊平,於是她勾著脖子吧唧一口親在章文茵的臉頰上。
他們身後的木柵欄裡,兩隻大長頸鹿背對背,朝著相反的方向高抬著頭顱,小一點的那隻剛好就在鹿呦的後面,迷茫地歪頭看著鹿呦。
那幅畫面被拍進了相機裡,洗成了照片,夾在老舊的相簿中。
有段時間,常被她拿出來摩挲,用來回憶那美好的一天,用來唏噓後面的長頸鹿暗示了她們一家的結局。
早些年總拿照片出來看,鹿呦還清楚地記著,章文茵猝不及防地被她親了一口,笑得合不攏嘴,打趣說:“看看我們呦呦這脖子,就跟長頸鹿似的。”
後來,思念在漫長又無望的等待裡熬成了怨憎,她不看了,也不想了。
漸漸地,也就忘了長頸鹿這個梗。
今天陳菲菲驟然提了一嘴,不自覺地就代入了自己。
鹿呦想,也不能算她自戀。
自我安慰的作用並不大,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還是總閃現“月蘊溪喜歡長頸鹿”這句話,明明此鹿非彼鹿。
直到香噴噴地躺回到床上刷手機,這句話才被各大app裡的新鮮事給覆蓋。
臨睡前,鹿呦照例是逛一遍朋友圈,手指慢吞吞地在螢幕上劃拉著,忽地一頓,又往回劃拉了兩下。
“投資商”發了張年輕女人的自拍照。
害她沒反應過來,這是鹿懷安的微信。
像是走在夜裡的街道上隨手拍的一張照,亮度有限,街兩側高樓的燈光被層層樹影沖淡,最後朦朦朧朧映照在女人的笑顏上。
被昏色背景稀釋的五官線條,在鹿呦眨眼的瞬間,幾乎與她記憶裡模糊的面容完全重疊。
也不知道是對章文茵舊情難忘。
還是單純喜歡這種型別的長相。
鹿懷安身邊女人換來換去,都是差不多的樣貌。
鹿呦緩緩呼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點進鹿懷安的朋友圈,指腹飛快地滑著螢幕,定在上個月讓她去吃飯的日期附近。
也有一張女人自拍照。
雖然也和章文茵很像,但與今天這位明顯是兩個人。
果然,上回沒去是正確的。
鹿呦在夜色中翻了個白眼。
手機忽然振了好幾下,連帶著手指都有點發麻。
通知欄彈出了好幾條新訊息提示。
鹿呦點進去看了眼,都是陶芯以前樂隊的朋友發來的。
前三個先打了招呼問她最近怎麼樣。
後一個性子比較直,開門見山地發來一段:【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桃子,那個初曉就是有備而來的,有計劃地接近,蓄意破壞別人感情,你要是就這麼和桃子分了,就是正中別人下懷。】
鹿呦看著有點想笑。
出事就全怪小三勾引,劈腿者毫無過錯是麼?
且不說,初曉是被三。
如果心思正,論別人撩撥,也不會被勾得劈叉吧?
她沒把這些話發給對方。
她與這幾人的情誼全靠陶芯牽線搭橋,而這些人都是些幫親不幫理,無論她多有理有據,他們都會為陶芯的行為開脫,勸她複合。
一來一去,不知道要掰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