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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起伏太大,哭得胃裡翻湧,鹿呦繞過月蘊溪,踉蹌著從後門去到酒吧衛生間,進隔間鎖上門,轉身就吐。
直吐到沒東西可吐,胃裡擰毛巾似的痙攣,才停下。
她稍緩了緩,撥開門鎖,忽地聽到外面傳來陳菲菲的聲音,手頓住。
“你們租房子的預算是多少?”
“……六百。”
答話的是先前送冰淇淋的侍應生。
鹿呦記得,這姑娘是來店裡兼職的貧困生。
門外陳菲菲沉吟:“學校最遲什麼時候不給住?”
“下週三。”
“行,我幫你們找找看。”
“謝謝菲姐!”
聽著兩人離開,鹿呦才推開門從隔間出去,走到水池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巴掌大的鵝蛋臉面色蒼白,鼻尖和眼眶通紅,眼底水汽瀰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半晌,她擰開水龍頭,掬一捧水,低頭斂眸洗臉。
涼水浸潤薄薄的眼皮,打溼長睫。
腦海裡忽地浮現出抵著月蘊溪肩頭哭的一幕。
鹿呦一把關了水,睜開眼。
有人伸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抬頭順著看過去,被月蘊溪眼裡的心疼刺了一下,目光一觸即收。
“謝謝。”
鹿呦接過水,輕輕鬆鬆就旋開了蓋子,手上動作不由頓了一下。
瓶蓋被提前擰鬆了。
等她漱口後,月蘊溪關心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鹿呦:“好些了。”
月蘊溪:“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麻煩蘊溪姐姐了,我自己可以回去。”鹿呦拿出手機給陳菲菲發微信打了聲招呼。
月蘊溪只遲疑一霎,便把手中的傘遞了過去。
縱是百般不放心,也怕再度不尊重意願惹人反感。
鹿呦看著傘柄,沒接:“店裡有備用的。”
月蘊溪也沒收手:“我車裡還有一把,店裡備用的留給其他沒帶傘的人吧。”
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不不好意思讓月蘊溪一直舉著傘,鹿呦接過了傘道謝。
月蘊溪溫聲叮囑:“路上注意安全,回去給自己弄杯溫蜂蜜水,沒有蜂蜜的話就喝些溫開水,空調別開太低,早點睡,什麼都不要想。”
鹿呦神不守舍地聽完,道別離開。
她現在住的地方在景江小區,與潮流街只隔了兩條馬路。
想當初陶芯在酒吧駐唱,常常送她回去,兩人肩並肩走在這條路上,恍如昨日之事。
鹿呦及時掐斷回憶的苗頭,仰頭呼了口氣。
天上懸著的月亮毛了邊,發了黴一般。
身後不遠處,不緊不慢跟著她的黑色轎車開開停停,駕駛位的月蘊溪降下車窗,感受到從她那裡吹進車裡的風,夾著雨的潮溼。
車開進了小區,目送鹿呦進了單元樓,月蘊溪手肘搭著車窗邊沿,抬眸數到七樓。
玻璃窗內的燈被開啟,點亮了一小方的夜色。
她攥著手機,掐著不那麼準的時間,發了條微信問:【到家沒?】
yoyo:【嗯】
陳詞濫調的叮囑話,在輸入狂打出來刪掉,反覆多次,直到七樓的光熄滅,也沒能傳送出去。
月蘊溪最後一次清除了輸入框,收起手機,開車離開。
還是來時的路,街邊店鋪的燈,同路燈一起淋在細雨裡,五顏六色的光被雨打向地上的水窪裡,雨刮偶爾刮兩下被洇溼的擋風玻璃。
那些斑駁碎影時而清晰時而朦朧,讓今晚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場夢。
像,但不是。
她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