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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元愷飾演早逝的白月光駙馬,上回試鏡時溫涯見過,是抽到一號嚶嚶了半天的嬌花小少年一枚,男團vocal,據說是上過一陣子表演課,但臺詞還停留在朗讀課文的水平,聽得熊女神哭笑不得,全程黑線。
如此練習到中午,聶元愷的臺詞還是燙嘴,倒是和溫涯已經混熟了,掛到溫涯身上哀嚎,「怎麼辦啊哥,二神帶一腿——」
熊敏彤一伸手就把他從溫涯身上撕下來,「不要妄自菲薄,分組的時候選你就是看你這小孩兒一臉聰明相,有我在還能讓你詞都說不利索了?小溫,你下午去玩玩,去那什麼……文和友?讓我助理帶你去,我帶著小元把臺詞先磕下來,明天再過來走位好吧?」
溫涯是來助演的,自然不會不識趣,打擾兩位參賽演員的磨合時間,見狀滿口答應了下來,跟熊敏彤的助理確認好明天的安排,便獨自離開了排練廳。
他其實對文和友沒有很大的興趣,修了一百年的仙,早已不喜身處吵鬧的所在,便就近找了一家小店嗦粉。長沙近來連日陰雨,小店裡到處都是雨傘,地上泥泥濘濘,溫涯也被雨水打濕了半截褲腿,身上濕冷,好在牛肉米粉鮮美清淡,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一餐。
下午,他半身濕漉漉地回了酒店,電梯開門時正好遇見牧野的另一個小助理——是那個圓臉姑娘,此刻她一隻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頭裝著一口散發著焦糊味的電炒鍋,正一臉懊喪地刷著手機。
溫涯笑著招呼了一聲,「鍋怎麼糊啦?」
小姑娘顯然是還記得他,抬起頭,又驚又喜,「涯哥!我我……我給我們野哥做飯,這電鍋太不好用了嗚嗚嗚,我正要去買新的——」
溫涯低頭瞥了一眼糊滿了不明深色固體的電鍋,斟酌字句,小心發問:「為什麼是你做飯?不可以去外面買麼?」
小姑娘連連擺手,「不行的,野哥最近雖然沒在減脂,但是還在拍綜藝,除夕還要上春晚,年後就要進組,也不敢吃的太放縱了,所以平時還是要吃我們做的,他倒是不挑食……關鍵是我不怎麼會做飯,全是跟著教程現學的,這個鍋我不會用……啊啊啊晚飯可咋整啊!!!」
溫涯想了想,問:「食材準備了?」
小姑娘呆呆點頭,「買了。」
溫涯掏出手機,「我就近找一個有廚房可以用的日租屋,你上樓去把食材帶下來,我們十分鐘後會合可以嗎?」
小姑娘呆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涯哥,你要幫我去做飯啊?」
溫涯莞爾,「昨天小牧老師給我送了夜宵,我一直想著禮尚往來,也該送點什麼回禮。今天就當是借花獻佛,借你準備的東西,給他做頓飯吧。」
下午三點鐘,溫涯捲起衣袖在日租屋的廚房裡開工,把蟹味菇的蒂剪掉,丟進盆子裡,一邊清洗一邊問:「小牧老師吃辣嗎?蔥姜呢?有什麼忌口嗎?」
小姑娘搖頭——溫涯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夏夏,「他好像什麼都吃,有不吃的就放在一邊,也不會多說什麼。」
溫涯手下一頓,忽然又想起他的長風來。
他看著他從一個瘦小的孩子,逐漸拔高成小小的少年,再到長成俊美無儔的青年,就這麼為他做了十年的飯,而他也是那樣,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都一概不說。他不說,他就只好一直留心去看,看看他什麼菜吃的多些,什麼菜吃的少些,什麼配料撥到了一邊,什麼配料便毫不在意地吃掉。
只不過牧長風幼時身世飄零,寄人籬下,向來是一衣一飯,便已是得來不易,所以才不敢任性,而像牧野這般,想必就是豪門公子的教養了。
說到底,這也不能算作是如何相像。
溫涯暗自苦笑,一想起故人,便只覺自己如同是失重了一般,輕飄飄地浮在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