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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峻挺的眉峰一簇,“什麼?”
龍葵忽然停步,跋鋒寒也只得停下,但龍葵抿著唇看他,卻不說話,跋鋒寒上前抓住她的手,皺眉道:“還不快走,站在此間等追兵嗎?”
龍葵卻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如流光璀璨,讓跋鋒寒不禁愣了一瞬,便在這一瞬,龍葵已然上前一步,抬首勾住跋鋒寒的脖頸將他拉下,因他實在比龍葵要高上一截,如此一來兩人雙目相交,呼吸相聞,龍葵道:“喂,老跋,我什麼都教給你,將來你若是用這來殺我可怎麼辦?”她語聲輕輕,帶著些微的慵懶笑意。
跋鋒寒深深看她,夜風之中,他似又聞到那特別而淺淡的幽香,他非是什麼都不懂,那時他性命垂危,昏睡深眠之中,這香味一直縈繞在側,他知道,那是她。唯有靠得極近的是偶,才能聞到的屬於她的香味。
“龍葵。”他道,深邃的眼定定看她,許久才道:“你明知我一直想殺你,又為何教我這些?”甚至一次次相救,讓他那些仇恨漸漸磨滅於並肩而笑的默契之中,讓他心中既酸澀又複雜,悲喜不明。
龍葵輕笑,“或許是因為我太自信,你殺不了我。”
跋鋒寒目光深深,英俊冷峻的面容上忽然浮現淡淡的笑意,“既如此,你在擔心什麼。”
“你真是個狡猾的人。”龍葵嘆息。
跋鋒寒的眼神不閃不避,坦然與她對視。
“總覺得我虧了呢。”龍葵皺眉。
跋鋒寒卻笑出聲來,“但你卻沒有半分後悔猶豫的模樣。”
龍葵也微笑,“是啊,因我知道,你早就不能殺我了,對嗎?”
跋鋒寒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抿著唇不語,龍葵微笑著,漸漸鬆開勾著他脖頸的手,他卻將她的胳膊一把抓住,龍葵挑眉,他低頭,吻她的唇。
夜色之中,那襲紅衣與他的黑衣相依。
跋鋒寒從不猶疑從不動搖堅硬如鐵的內心,卻被這簇紅色火焰漸漸尋到了一處空隙,用一次次的同生共死、生死相依,用並肩作戰時候的信任與扶持,這個看似冷血的男人,實則滿腔情義,愛憎分明,她遠比旁人要了解他。
所以她從不著急,只需一點點的,必然將他漸漸蠶食。
她龍葵看中的男人誰也奪不去,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藍葵已然不在,那麼如今第一位的,自然是她自己的愛情與幸福,她從一開始便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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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撫摸著一看便兇猛高大的惡犬光滑的背脊,他純黑色的發若流瀑一般垂下,“唉……”他一聲嘆息,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麗秀氣到了極致的面容,即便是女子也無他這般精緻無暇的外貌,但偏生他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華,並無半分女子氣息,正是王氏十一郎、王猗之弟王毓!
他著一襲雪色繡蘭竹的長衫,雖是盡顯素淨,但穿在他的身上襯著那烏髮與白皙的肌膚,卻愈加讓人覺得此人明麗逼人,如一副工筆細細描就,竟完美不似凡塵中人!
“烏松梓,你說事情怎會變成這般,是否連我抓那龍葵亦在兄長的預料之中?”
烏松梓自然就是一路從草原而來的烏先生,他此時面色青白,眼下透著深黑色,顯然疲憊不堪,但聽到王毓問話仍是恭恭敬敬道:“只是我們低估了那龍妖女的厲害,恐怕大公子亦是不曉得她有如此本領的。”
王毓輕笑著搖頭道:“自小我便看不懂兄長,他的算計確實比我厲害,但他卻很少用心,我想著我便願意比他多花幾倍的心力,若他想一個計劃需十天,我需十五天,那我花二十天去反反覆覆地想,務求縝密無一絲疏漏,但最後仍是讓他溜掉,因此次草原上之事知情人太多啦,怕是瞞不過去,那馬吉亦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下次不要再與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