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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可確實有一點被說服。
太子回到東宮時,五皇子赫連琅正等著他。
“皇兄,我把東西尋來了。”五皇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個錦盒。
太子轉頭看過去,詫異問:“這個祛疤藥當真有效?”
“千真萬確。不管多深的疤痕都能除去。”五皇子笑著說,“赫延王一定會對這東西感興趣。”
太子半信半疑地開口:“赫延王獨身這麼多年,沒想到身邊會有了女人。”
五皇子笑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刀槍不入的錚錚鐵骨有朝一日身側有了佳麗,便有了軟肋。”
太子嘆了口氣,道:“你費心了。”
五皇子立刻搖頭,笑言:“皇兄這話就不對了,你我親兄弟,何必說這些客氣話。”
赫連璫拍了拍五皇子的肩。
天下皆知太子和五皇子兄弟情深。五皇子曾因為自己的髮妻對太子妃不敬,直接殺了。甚至五皇子很小的時候就曾說——“誰都沒有皇兄重要”、“誰要欺負我皇兄,我跟他拼命!”
別人都說五皇子十分敬重太子,可五皇子自己卻覺得傳言還是委婉了些,說他是太子的狗更合適。
赫連琅已經走出了東宮。他立在覆雪的甬路上回望巍峨的東宮。
自古以來長幼有序,也有別。可自古以來遵循的守則就一定是對的嗎?同樣都是父皇的龍子,同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就因為他晚出生幾年,就要將一切捧給兄長?
赫連琅從不覺得自己比優柔寡斷的太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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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半夜的雪,翌日清晨萬里無雲,碧空如洗過般明淨。寒酥交代兜蘭給妹妹換好出門的衣裳,自己則先去給姨母請安。
今日姨母院子裡的氣氛似有一點沉悶。姨母身邊的侍女低聲道:“三夫人因為友人之事今早發了脾氣。”
寒酥進了屋,望向斜靠在羅漢床上的姨母,見姨母臉色確實不太好。她款步走過去,在茶桌另一側坐下,柔聲:“姨母這是怎麼了?”
三夫人壓了壓心裡的煩躁,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來,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提的林夫人?”
“記得。”寒酥點頭。
三夫人口中這位林夫人是姨母的手帕交,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她的一個表姐嫁給了她公爹當續絃。”三夫人皺眉斥責,“太不像話了!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不成?要跑去給自己的妹妹當後媽!不講究規矩失了輩分,這不是讓人在府裡難做嗎?還要臉不要!”
寒酥張了張嘴,一時失聲。
每次姨母有什麼煩心事,她總能說出好些勸慰的話。然而此刻卻啞然不知所措。好半晌,寒酥才點點頭,低聲:“確實不像話……”
三夫人替自己的手帕交抱怨了一早上,如今也稍微消氣了些。她看向寒酥,問:“聽說你讓人備了馬車?這是要出門去?”
寒酥點頭:“帶妹妹去祁家拜年。”
封三爺提著他的鳥籠從外面進來,瞥了三夫人一眼,拿木條逗籠中鸚鵡,學三夫人的口吻教它說話:“太不像話了!說,太不像話了!”
三夫人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倒是被他被逗笑了。
寒酥起身給姨丈問好,然後便出去了。人還沒走遠,她又隱約聽見姨母在跟姨丈抱怨林家的事情。
寒酥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寒笙已經換好了衣裳,開開心心地站在門口等姐姐帶她去祁家。她自小就很喜歡祁夫人和祁山芙。
她懷裡抱著個蓮花小暖爐,暖聲:“想把這個給祁伯母,她會喜歡的吧?”
寒酥瞧著妹妹雀躍的樣子,彎唇柔聲:“會的。伯母見了笙笙就喜歡。”
寒笙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