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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娘子抬手拂起半邊紗幃,視線一寸一寸地撫過這張稚嫩的臉龐,眼角微微閃光,竟似湧起了淚意,手指輕顫,彷彿想要去撥開他的額發。
張公公也探頭來看,慈愛地拉了拉被角,轉過頭正要把半開的紗幃重新合上,突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脖側隨即傳來劇痛,本能地抬手抓撓,抓住了掌事娘子以束髮銀簪刺喉的手腕,身體拼命向旁側一倒,撞翻了榻邊的小桌。
圍屏外的侍女們聞聲奔了進來,掌事娘子吐力一揮,將張公公的身體砸向來者,趁這一點空隙,尖銳的髮簪轉向床頭枕上刺去,一串血珠劃過半空。
沖在最前方的女官躲過了砸來的屍體,猛撲上前抱住了掌事娘子的腰,銀簪因此未能落下,只挑破了床前垂幃。掌事娘子反手一掌,將女官打得吐出一口血,她卻堅持不肯鬆手,收攏雙臂拼命向後拖拽,無奈肩骨隨即被拿住,一扭一錯,骨裂之聲傳來,整個人被摔在地上。
掌事娘子正要返身,一名宮女從窗下端起花盆猛砸過來,逼她不得不側身揮臂擋開。此時又有兩名外殿內侍沖了過來,雖然沒有兵刃空手撲上,抵擋不過三招兩式,但到底又拖延了片刻時間,只聽得南窗邊一聲巨響,荀飛盞直接撞碎窗欞躍身而入,手中長劍出鞘,破空擲出。
沉睡的蕭元時因蜷在內側,直到碎窗之聲傳來時方才驚起,爬起身揉著迷離的雙眼向外看去,模糊間只看到紗簾上成片的血色,一隻溫熱的手掌隨後蓋在了眼皮上,將他的頭半攬入懷,耳邊傳來蕭平旌低沉的聲音,「殿下先不要看,沒事的……」
荀飛盞將透胸而出的劍鋒從掌事娘子軟倒的身上拔出,將她拖到了圍屏後方,這才俯下身去。
因是仰面而躺,刺客的視線直勾勾地盯在雕花的殿樑上,眼底卻沒有功虧一簣的不甘之色,反倒有些如釋重負,面對荀飛盞靠近的面龐,低聲喃喃道:「你有君上……有故國……我等夜凌子……原本也是同你一樣……」
蕭平旌這時已經安置好了太子,快步奔了過來,問道:「怎麼樣?」
「死了……」荀飛盞怔怔地站起身,嘆了口氣,「……你看看這些人,心中偏執,看這世間皆為仇怨,未免太過可恨、可嘆、可憐,同時也令人可怕……」
蕭平旌想到方才千鈞一髮的險情,急速的心跳短時竟有些平息不下來,忍不住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荀飛盞皺眉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蕭平旌深吸一口氣,除了臂上傷口微感麻癢以外,又沒覺得有其他不適,笑著搖了搖頭。
夜凌死士刺殺東宮事件給宮城和朝堂都帶來了不小的震動,荀皇后在內苑立時發動了一場暴風般的清查,就連荀飛盞也本著瞧瞧更放心的原則,命四名副統領對麾下暗暗篩看了一遍。
夜凌子的數量原本就不多,當年大災之後又折損了不少,倖存者們失了家國,未必個個都願意聽從濮陽纓的驅使,所以他這三十年苦心培植出來的手下,真正具有夜凌子身份的其實就這麼幾個,倒也不是想像中那般到處安插滲透,故而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出更多的人來。
那日察覺到太子有險之後,蕭平章兩兄弟急著趕往東宮,其他的事一概來不及安排,所以雲大娘在扶風堂又多關了一晚,次日方才有刑部的人過來接收人犯。
因有刺殺重罪,奉命來押解的都管不敢大意,直接給她上了重枷,雙足間也縛了鐵鏈,從林奚的小院到前堂不過走了幾十步,踝間肌膚便已擦磨出血泡。
林奚表面看來性子清冷,實際上是個再心軟不過的姑娘,與雲大娘相處了這麼久的時日,瞧著有些不忍,稍稍攔停了片刻,讓一個夥計給她纏上布條。
雲大娘面上並無感激之色,仍是一片漠然,冷冷地對她道:「玄螭蛇膽乃是可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