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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來的路上,東青已向二人解釋過大概的事由,除了和荀飛盞同樣震驚以外,這位萊陽小侯爺還比他多了幾分疑惑。
他不太明白蕭平章為什麼要把他和禁軍大統領一起叫來,心中難免胡思亂想,有些忐忑。
兩盞燈籠自院外漸行漸近,荀飛盞立即迎向廳口,蕭元啟也趕緊站了起來。
蕭平章仍是外出的行裝,顯然剛剛才進門。快步走上臺階後,他也不多禮,直接示意兩人到茶臺邊坐下來,首先詢問蕭元啟:「我記得你說過,濮陽纓的手下和徒弟往返京城內外聯絡之時,你曾經跟蹤過幾次。他們在城外的落腳之處在哪裡,不知你可清楚?」
「我每次跟蹤韓彥,總是跟到了城東孤山附近便不見蹤跡,從來沒有真正看到一個確切的落腳之處……」蕭元啟向來聰明,答到一半就已經領會了蕭平章的意思,急忙替自己辯白,「請平章大哥相信我,我若真的知道濮陽纓有什麼藏身之所,一定早就稟報……」
蕭平章微微抬起一隻手安撫住他,「你不用多心,濮陽纓佈下這個局,每一步都不可能讓我走得太容易。女刺客說你知道,原本指的就是一個大致的方位和範圍,接下來該怎麼找,自然是他設下的第一道難關。」
荀飛盞皺起眉頭,關切地道:「這個瘋子如此陰詭狡詐,既然特意告知你他手裡有解藥,必定另有圖謀,不可不防啊。」
濮陽纓的圖謀絕不簡單,這一點林奚能看出來,荀飛盞能感覺到,蕭平章自己又何嘗不明白。但無論怎麼艱難,要付出何等代價,他的面前已經不可能有別的選擇。
「我知道接下來幾天,飛盞你都要當值,」蕭平章淡淡笑了一下,「但聖駕不在,禁軍事務應該還有調改的餘地,所以我冒昧開這個口,請你連夜安排一下,告幾日假,明早開城之時,到東門外等我。」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自然是平旌的事情更要緊,但有差遣,無所不從。」
蕭平章欠了欠身以示感謝,轉頭又看了看蕭元啟。
「明早開城之時,東門。元啟明白了。」蕭元啟不等他吩咐,主動應道。
蕭平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勢借力站了起來。荀飛盞二人也知道眼下不是淹留之時,全都隨之起身,行禮告辭。
半空殘月細如金鉤,斜掛於挑簷之上,忽明忽暗的點點星光布滿天幕,愈發顯得夜空幽邃。蕭平章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平旌出生的那一晚,也是同樣的殘月,同樣的星空。他陪父王在外廳等候,聽著中庭的樹葉颯颯作響,十分睏倦也不肯去睡,父王哄不動,便抱他睡在自己懷裡。沉沉一覺,被哭聲驚醒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移到了母親的房間。床前多了一個搖籃,牆角燃著淡淡的線香,母親的手安撫地蓋上他的額頭,柔聲笑道:「吵醒你了?這是弟弟……你看,他多結實啊……」
廣澤軒的庭院中古樹參天,葉落驚秋。蕭平章緩緩走上石階,來到平旌的床前。一直守候在旁的蒙淺雪聽到聲響,紅起眼睛仰起頭,偎進了他的懷中。
「你知道嗎?平旌生下來就特別壯實,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見他生過重病……」蕭平章俯身在床頭,定定地看著小弟的臉,「他十三歲那年偷跑到北境,父王把他趕去左路軍待命,結果遇到奇襲,被困在煙瘴山嶺兩個月,到最後幾乎人人都有傷病,他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長輩們都說,真不愧是將門虎子……」
蒙淺雪含淚握緊他的手,「所以,這一次他也不會有事的。」
蕭平章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小雪,我有話跟你說。」
門外的廊簷下,挑著兩隻照明用的薄紗燈籠,燈光昏黃。蕭平章牽著蒙淺雪的手走出,在燈下緩緩站定,轉過身面對她,將掌心中的手握得更緊。
小雪的眼眸一如往日,清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