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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簡短地給雙方介紹了一下,最後補了一句:「師父有命,二公子若需幫手,我扶風堂應全力相助。」
長林二公子的名頭在林奚這裡不大好使,但在別處卻還是很有分量的,霍掌櫃和雲大娘的神情眼看著就恭敬了起來,趕緊殷勤地換了套更精緻的茶具。
蕭平旌雖出身王府,但素來性情疏朗活潑,拜師琅琊後更把自己當成是半個江湖人,三教九流大多打過交道。不過兩盞茶的工夫,他與霍掌櫃就已經聊得熱鬧,把官兵闖進醫坊搜查盜匪的事情問了個清清楚楚。
大同乃是州府,依大梁規制,長駐最高階武官為五品參領。前一天對扶風堂的搜查便由這位姓錢的參領大人親自帶隊,一進門就扣住了所有人,但逐一核查之後,又並沒有抓走任何一個,反而還向霍掌櫃道了驚擾,安撫了兩句。
「這位錢參領說是線報有錯,一場誤會,你信嗎?」蕭平旌眉眼彎彎地看向林奚,笑道,「他已經搜查得如此徹底,卻還要在門外放置眼線繼續監察,顯然很肯定自己要抓的人要麼就藏在扶風堂,要麼就還會和扶風堂聯絡,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麼?」
出事當晚在小客船上共有五位大夫,直到現在也才找到兩具屍體,蕭平旌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是明顯。想到能有人倖存,室內幾人的面上都露出喜色。
「不管沉船那一夜發生了什麼,我扶風堂的人,應該都是被動捲入,不知內情的。」林奚思忖片刻,眉間又浮起疑雲,「我不明白為何要苦苦追捕他們?」
「不管是為了什麼,既然錢參領此刻還在城門口堵著找人,就說明咱們來得尚不算晚。」蕭平旌起身走到開敞的窗邊,探頭瞧了瞧外間的天色,「你看天氣如此晴朗,今夜必定月華如水,倒是剛好可以去府衙散散步。」
林奚聽出了他的意思,「你懷疑不止錢參領,連府臺大人都已經捲入其中了嗎?」
「雖說能調動駐地五品參領的人,並不只是大同府的張府尹。可單看咱們進了大同府地界後,這五步一查十步一崗的陣勢,我就不相信那位府臺大人什麼都不知道。」蕭平旌回首挑了挑眉,滿面含笑地問道,「怎麼樣?良辰美景最是難得,林姑娘,咱們兩個要不要把臂同行,一起去府衙裡賞個月?」
林奚扶著額角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請二公子抬頭看清楚些,今天是初一,哪來的什麼月華如水,什麼良辰美景?」
蕭平旌半真半假的玩笑雖然被林奚一句話給噎了回去,但他的推論其實一點兒都沒有錯。大同府尹張慶庾早就已經泥足深陷,無計脫身,此刻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選官出身的這位府臺大人起步僅是個縣丞,原本只能憑著考評年績慢慢熬升品級,後來打聽到童生試時的座師得了先武靖帝青眼,一路高升入閣,便想辦法將這師生的關係重新打點接續了起來。憑著這份額外的助力,再加上平時為官還算勤勉,張慶庾汲汲營營近二十年,終於在自己五十歲前坐上了州府府尹的位子,令許多與他資歷相等的同僚十分艷羨。
正因為有這樣的淵源,京城裡恩師暗中指派下來的差使,他當時才沒有過腦子細想,直接召來最心腹的錢參領一交代,盡心盡力給安排了下去。
最初看來,這個差使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前方即將開戰,兵部調撥左路軍資自水路過大同府,其中打頭那艘官船的船老大剛好是本地人,兒子好賭,被錢參領用重金給拿捏住,命他過虎彎峽時故意將船身橫過,引發連撞擱淺,意圖將這批軍資拖延數日。
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張慶庾其實並不明白,他以為這只是京城大人物之間打肚皮官司,你踩我一腳,我掐你一把之類的事。反正軍資過境,兵部押運使擔負主責。擱淺延誤這樣的意外,即便追責,落在屬地府尹頭上的懲處也不會太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