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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涼地望著硝煙四起的城郭,轉過身笑笑地看著水眠月:“月兒,本王還是輸了。”
“逸軒。”水眠月哀哀地看著他,“你這又是何苦呢。”
“月兒。”楚王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柔情蜜意地說道,“來生,我定許你一個天下。”說完推開水眠月,舉劍自刎。
“不!”水眠月慟哭著撲倒在他身上,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逸軒!我不要天下!我不要天下!”
“眠兒~”身後傳來一個動情的低呼,我向一邊退了兩步,靜靜地看著這不合時宜的重逢。穿著龍袍的風清宇站在樓道里,目光抖動,一臉驚喜:“眠兒,朕來接你了。”
水眠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冷笑一聲。回首看向地上已無氣息的楚王,淚水潺流:“是我負了你。”說完,拿起地上的長劍穿身而過。
“眠兒!”風清宇大步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水眠月,垂下兩行清淚,“眠兒……”
水眠月笑笑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朵血花:“生生……世世……與……君絕。”
“不!”聖賢帝長嘯一聲,動徹天地,“眠兒!”
胸中沉沉,眼前迷濛。突然感到身如墜燕,好容易穩住身形,只見周圍彼岸花開,繾綣有情。站在遠處,望著忘川河上的那座奈何橋。奈何,奈何,一過奈何忘前生。可是我卻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這又算不算是一種奇遇?
“唉,冤孽啊。”身邊一個白衣鬼差幽幽地嘆了口氣。
“可不是。”另一黑衣鬼差附和道,“那人真是,好好的神仙不做,偏偏在這奈何橋頭一站就是五百年。”
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立在橋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圍排隊投生的鬼魂。那,不是聖賢帝風清宇嗎?他是在找誰?找水眠月?
“另一個更瘋癲呢。”黑衣撇了撇嘴,繼續說道,“五百年內,每每投胎,每每逆天,起義造反,不知疲倦。”
順著他的目光,只見一名紅衣男子一臉倔強,細眼微轉,甚是動人。
是,楚王……
“這五百年來天上地下都不得安寧,據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啊。”白衣繼續閒聊。
“可不是。”黑衣搖了搖頭,“那女子在殿審之後懇請了閻王,結果被投到了另一界去。”
原來這就是水眠月那句“生生世世與君絕”的真諦,嘆了口氣,想要轉身離開,卻被兩位鬼差攔住。
“想跑?”白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不快跟上!”
我詫異地指了指自己:“你們看得見我?”
黑衣挑著眉,瞥了我一眼:“廢話!跟上!跟上!”
“唉!”我被擠在鬼魂中不能動彈,回頭急急大喊,“可是我是人啊!”
眾鬼斜了我一眼:“曾經是。”
“不對!我真的是人!”搖著手,大聲辯駁。
“哼!”白慘慘的一堆鬼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一看就是才死沒多久的。”
徹底無語,默默地嘆了口氣,抬起頭,只見楚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嘴角輕輕地勾起。
橋頭的聖賢帝投來灼灼的目光,我禮貌地點了點頭。他舒開眼眉,轉身向奈何橋走去。
亦步亦趨,順著人流,步上橋面,腳下忘川滾滾,兩岸曼珠沙華層層疊疊、嬌豔似血。忽然心中一緊,攤掌一看,中指的紅線還在,絲絲入扣又開始顯出效力。閉上眼,抱緊身體,咬著唇,頂住刺痛。
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睜開眼睛,漸漸地看清了眼前人。
夜景闌俯著身子,鳳眸微緊:“雲卿。”
這一聲低呼,恍若隔世。看來,還是沒從夢境裡忘情。暗笑自己太沉溺於故事,半坐起身,向他點了點頭:“修遠,我沒事。”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