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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莊院忙了一夜,次日還得辦喪事,因為一位田莊管事當時便被暗器所擊斃。
老主人傷重,長公子云鵬主持大局。
查勘的結果,知道惡賊們早已摸清宅內的一切,有人住的內房皆用空靈暗香下手。
在內堂憂心忡忡,探討老主人去向的婆媳們,被早已安置在佛座內的兩管空靈暗香弄翻,大大小小十餘位內眷一個也沒幸免。
老夫人、雲鵬的妻子葛氏、韋純純姑娘、姑娘的奶孃張氏,四個人已被捆了手腳。定然是怪人恰好及時趕到,把進入內室捆人的六名惡賊擺平了。
因為地面留下了六頂頭巾,顯然是後腦被擊頭巾掉下,所以知道進人內室的惡賊最少也有六名。
女眷們救醒後,茫茫然一無所知,反正糊里糊塗,片刻間便—一躺下了人事不省。
一家子忙亂之後。七嘴八舌猜測救星怪人的來歷。
老夫人本來也是武林女英雄,但卻信佛極為虔誠。
她說得好,那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派來救難的使者,根本不是人,人哪能神不知鬼不覺打昏了卅二名惡賊?
那劍無情與鬼丐,雖然單打獨鬥決非老主人的敵手,但老主人想在三五十招之內獲勝也非易事,而怪人卻一劍傷鬼怪,一招嚇破了劍無情的膽。
舉目莽莽江湖,數天下劍道名家宗師,誰能有此超凡入聖的造詣?不是菩薩的使者是什麼?
韋家開始戒備,嚴防意外。
公孫雲長也準備離開,當然不能在南衡居士傷危期一走了之。第三天一早,他探望過危險期已度過的老主人,向主人辭行。
主人囑長子云鵬替客僱舟,並表示傷愈之後,再決定擇期出山。老人家真火了,不在武力脅迫之下低頭。
在病榻房,公孫雲長不好多說。
雲鵬領著客人出外廳,一面走一面說:“雲長兄,乘船下武昌,順水順流應該很安全,但仍得小心在意,惡賊們決不會就此罷休的。兄弟即派人秘密僱舟,船一早便可啟程。”
“這次為尊府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兄弟萬分抱歉。”
公孫雲長悶悶不樂地說:“聽令尊的口氣,似已決定傷愈後,去找萬家生佛商討復仇大計,找劍無情算賬。”
“家父的確有此打算。”韋雲鵬憤憤地說:“劍無情只是鄢奸的一個小走狗,竟敢冒大不韙向我韋家下毒手,可知他們囂張到何種程度了。”
“雲鵬兄,兄弟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忝為知交,雲長兄有話不妨直說。”
“惡賊們失敗了,決不會就此罷手,他們會捲土重來,重來的人,決不會是劍無情一類二流人物了。令尊如果與萬家生佛聯手,尊府由你主持大局,能應付得了傾巢而至的大批惡賊嗎?”
“這個……”韋雲田語氣猶豫。
“只要令尊在家坐鎮,惡賊們便有所顧忌。或許他們知道令尊不敢離家,對他們沒有威脅,便不會向令尊下手,尊府便不受威脅了。”
“這件事須由家父決定……”
“但令尊不至於忽視你的意見,對不對?”
公孫雲長誠懇地說:“令尊不幸受傷,激忿在所難免,但你是明白人,當能冷靜地權衡利害。不瞞你說,經過這次變故,兄弟心中凜驚,怎麼說我也不敢請令尊出山了,萬一再生其他變故,兄弟罪過大矣!”
公孫雲長的分析在情在理,把沒經過大風大浪的韋雲鵬說得毛骨悚然,不住頷首說:
“我會把這些事向家父陳明,至於家父是否打消去意,誰也不敢斷定,家父不是一個容易改變決定的人。”
公孫雲長次日一早便離開了韋家,韋家總算恢復了往昔的寧靜。
小云飛左背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