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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槍聲讓展昭猛地清醒過來,看向路基下縱馬飛奔的白玉堂。
白玉堂收槍,再次伸開手臂,雙目殷殷望著展昭:
&ldo;貓兒,快跳!&rdo;
驕陽燦爛,水光連天,展昭從車上一躍而離。
清涼的河口風灌滿襟袖,他眼神清明地向著那個堅定地伸臂等待他的人落去。白雲在飛掠,山野在飛掠,駿馬在飛掠,風聲在飛掠,不動的只有馬上那人,在飛轉的萬事萬物中心向他伸開臂膀,眼中有太陽的熾烈和高山的執著:
貓兒,我的貓兒。
白玉堂用力攬住展昭清瘦腰身,右手狠狠勒馬。雪獅子一聲嘶鳴長身直立,前蹄高高揚起。
離河面只剩咫尺之遙。
亂石碴砑,直伸到不可見的河底。白玉堂看在眼裡不禁一陣心驚,再晚一步,貓兒就凶多吉少了。
車廂已經以完全失去控制的驚人速度滑上鐵橋,在橋中間撞毀欄杆,一頭栽進水裡。
轟然巨響,一道水柱沖天而起。今泉越用來炸毀電臺的手雷雖然被展昭切斷了引線,受到撞擊仍然能夠立刻爆炸。特製手雷威力極大,河面上頓時漂起雜物和血花。
白玉堂立馬在河邊,緊緊抱著展昭,心擂如鼓。
哪怕是再晚一秒鐘……
就失去他了。
哪怕只是稍微一想,都會牽出胸膛深處已經癒合的記憶來,隨著一繃一繃的脈搏,隱隱悸慄。
&ldo;貓兒……&rdo;白玉堂把胸膛緊緊貼在展昭背上,感覺著展昭活生生的呼吸和心跳,滿滿心緒說不出來。他的手臂因為太用力而微抖,遇神滅神遇鬼殺鬼的白澤琰,獨獨放不開懷裡這人。
&ldo;跟我走,你跟我走。&rdo;他從懷裡把白朗寧掏出來,塞進展昭手裡,連手一起握住,&ldo;我送你,去南京。&rdo;
展昭聽白玉堂的聲音有些異樣,轉過頭來看他。
白玉堂的表情很難形容,他在笑,可眼中分明有浮光遊動,定睛看,是自己的臉龐。
展昭凝望著白玉堂,眼神承載著全然的深情:
&ldo;好。&rdo;
對面的軍車見車廂已經落水爆炸,便停止射擊,一部分步兵下車向這邊例行搜尋,另一部分隨車調頭,去追火車。
步兵到達河岸,翻過路基下來察看時,馬隊已經不見了蹤影。
火車仍然在快速行駛,明鳳華坐在自己的包廂裡望著窗外。白玉堂下了命令,沒有人來這邊打擾,但是明鳳華心中翻騰得厲害。
白玉堂和展昭已經吸引了軍方全部注意,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戲子,和火車上的平民一樣,即使車被攔下,也絕不會被懷疑。
但是事情鬧成這樣,遠在哈爾濱的襄陽,一定是出事了。
明鳳華正想著,忽然聽到包廂外響起一聲忽哨,很快,隔壁今泉越的包廂裡聚集了十來個人。
&ldo;五當家已經安全離車。&rdo;一個背蔭山口音說。
另一個聲音響起,明鳳華聽出是艾虎:
&ldo;五當家有令,候他離開,我等即將車上所有日本軍警憲特全部滅口,而後停車撤離。車上平民無分國籍,必保平安,不得傷一人,不得損一物,違者格殺勿論。&rdo;
明鳳華心裡動了一下,不禁想起清茗茶樓裡白玉堂瀟灑離去時放進他手裡的玉佩。白玉堂本來是看他被徐恩培的打手打得可憐,但明鳳華並不缺錢治傷,那塊玉佩就一直留在了身邊。
這看似冷麵冷心的白玉堂,為人最是俠義。如果不是生逢亂世,一切都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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