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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破夭擊殺井上村夫的時間雖短,從他飛到井上村夫面前到使出逍遙腿,幾乎是瞬間的事情。但對訓練有素的狙擊手來說,瞬間的工夫就足夠了。
槍是河小野樹射的,當他勾下扳機的那一瞬間,那張塗滿汙泥的臉,都彷彿閃出了紅光,只待開心地聽著子彈嗤地鑽入龔破夭的身子。
對河小野樹而言,世間最動聽的聲音莫過於子彈鑽入人體的聲音。在南京大屠殺的時候,他就躲在一幢辦公樓的一個視窗後面,對著街上混亂的市民射擊。連續射殺了幾個男人之後,他覺得不過癮,便將目標逐一落在老人、婦女、兒童身上。他覺得子彈鑽入兒童的頭部是最動聽的。那&ldo;撲&rdo;的一聲,就象他家鄉的櫻花,在寧靜的夜晚&ldo;撲&rdo;的一聲墜地一樣,將一縷馨香撲入他的心裡。
當時到底射殺了多少個兒童,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他在當兵之前,也是個獵人。所以,當中村命令他和其他人一起斷後時,他心裡就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所要對付的不是平民,不是一般計程車兵,而是一群經驗豐富的獵手。
於是,在前往狙擊點的時候,他便從一個坑窪裡撈起汙泥,塗到自己身上,連槍和瞄準鏡都塗上,使自己和身上的一切都與這山野的氣息融為一體。
這就是龔破夭為什麼接收不到一丁點他氣息的緣故。
然而,情緒的變化也沒有接收到。
河小野樹本就從打獵中練就了沉著、穩重的性格。當兵進入中國殺了不少中國人之後,他更是冷靜到了極致。唯一的情緒變化就是勾下扳機,放出感覺去傾聽子彈鑽入肉體的聲音。
龔破夭的一彎身,讓他傾聽的感覺落空了,他的雙眼頓然飄出一團黑,就象惡夢開始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
河小野樹不解,卻在冷靜地想。
正是這冷靜,令他失去了面對危險時本能的反應。如果他眼一黑的時候就馬上從狙擊點滾開的話,那麼他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說他沒半點反應也不對,當他冷靜地想著的時候,雙眼仍掃射著龔破夭這個方向。
只是‐‐
龔破夭已沒了影。
子彈從龔破夭背上飛過的那一瞬間,他立馬逍遙、八卦一齊用,瞬間就閃到了一棵樹後,朝河小野樹射出了憤怒的子彈‐‐
槍聲響起,河小野樹居然沒感覺到。
因為他的感覺還停留在‐‐龔破夭為什麼不見了。
當子彈鑽入他腦門的時候,他才聽到頭骨咔嚓嚓地碎響。肉體內的靈魂就外貌被鱷魚狠狠地咬了一口,無限的痛夢、難以言說的恐怖一下就瀰漫了他的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變得痛不欲生。
那恐怖‐‐
死的恐怖,河小野樹終於嘗到了。
也就是在這時,這半個山野突然槍聲大作。
輕機槍聲。
火藥槍聲。
還有地雷的爆炸聲。
每一聲地雷爆炸聲響起,龔破夭彷彿都看到一隻獵狗光榮地犧牲了。
他既為獵狗的死惋惜不已,又為獵手免遭地雷的爆炸而慶幸。
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他還要顧及其他獵手的安危。機槍聲那麼猛烈,掃的是獵狗,還是獵手呢?
龔破夭想都沒多想,便沿著機槍聲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林子裡飛飄,龔破夭看到了楊剛和錢飛。他倆竟然還沒摸到敵人的背後。
危險。龔破夭心裡不由地道。
機槍的子彈噠噠噠地掃在楊剛和錢飛所在的地方,直打得枝飛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