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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粵將果盤遞給時筠,她搖了搖頭。
桌邊打牌的聲音不小,時筠後來又變卦決定來是因為有事找楚粵,她餘光瞄著旁邊將西瓜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對比她的淡然,時筠卻有些如坐針氈,彷彿是把柄在別人手裡般煎熬。
「我知道。」
冷不丁旁邊吃著西瓜有些口齒不清的人開口了,楚粵開門見山:「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也挺驚訝。」
後來她隱隱從蔣栩揚口中知道了他們兩個談戀愛的一些事情。楚粵沒有問時筠找魏樅應是不是因為魏樅應那張和賀昀極其相似的臉,答案太明顯了。
她哥哥楚恆也是那次行動的參與人員,她和她的家人有多為她哥哥的平安歸來慶幸,賀昀家就有多心痛。每次她哥哥提到賀昀,說得當時的情況也總是掉眼淚。
「正好他不愛我,正好我又想透過他愛別人。」時筠身體向後仰,抬頭沒有看見月亮,連星星都藏在雲層後面,「但是能麻煩你幫我保密嗎?」
時筠的請求在楚粵的意料之中,她也從蔣栩揚口中瞭解到一些魏樅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對待感情不怎麼認真的人。
楚粵猶豫再三之後,沒拒絕但是說:「這樣你會繼續痛苦下去的。」
「不這樣,我也很痛苦。」時筠說著,突然自欺欺人地一笑,「或許我們比那些互相喜歡的人還適合。」
她哥哥也是因為有了賀昀的掩護才全身而退,道德感在楚粵的身體裡就像是一個妄圖戒酒的酒鬼和美酒之間相互撕扯。
最後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慢慢把他當做他自己去相處看看。」
果盤裡的沙冰已經融化了,最後剩下幾個黑色的西瓜籽飄在化成水的沙冰裡。
包廂裡面吵吵鬧鬧的,反倒是襯得她們四周很安靜,蚊子已經出沒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七樓的高度還能飛上來。
楚粵跺了跺腳,在趕蚊子:「你最近還在找賀昀哥留給你的那封遺書上的詩嗎?」
「嗯,但是一直沒找到。」時筠也趕著蚊子,嘆了口氣,「都被血漬染得看不出來了。」
包廂裡吵吵鬧鬧,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不少。
牌桌上有人喊了暫停,大概是去上廁所了。於是桌邊又換了一群人,林枋和蔣栩揚退下來了。
兩個人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林枋從口袋裡拿出香菸,又沖桌上順了個打火機,光自己一個人抽有點不好意思,林枋把打火機放下:「來一根嗎?」
魏樅應接住了林枋丟過來的煙。
蔣栩揚沒要:「結婚了,備孕。」
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結婚就夠領先他們一步了,現在一聽要孩子,林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要去冷靜一下,碰巧上廁所回來的向邵遠,他有點激動:「猜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林枋也想讓他猜猜自己剛剛從蔣栩揚口中聽見了什麼。但是向邵遠守不住秘密,立馬就說了:「我剛剛碰見了阿樅你那個便宜妹妹。」
沙發上抽菸的人,神情淡漠,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哦,是嗎?」
瞧魏樅應反應淡淡的樣子,向邵遠咋舌:「我剛剛看見了一幫人跟著她,那簇擁的感覺肯定是她結帳,她結帳花的肯定是你們家的錢。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了,不得教訓一下?」
林枋打趣:「別了,上次老戴坐飛機把他那個便宜好妹妹給投訴了,人家沒領情,還說我們打擾別人工作。」
一唱一和的。
魏樅應手搭在沙發椅背上:「人幹的是服務性行業,一本正經服務別人的時候,你們找麻煩多不好。但現在,既然人家是來放鬆找樂子的,那我們就可以讓人家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