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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的開關似乎沒有關好,從浴室裡傳出來的水滴落地的聲音有些響。
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好幾遍,時筠翻了個身,身上痛,頭也痛。
她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費力地抬起胳膊將電話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女聲,好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喂,很抱歉打擾到您休息,是這樣的,您昨天下午一點半在我們酒店訂的房間還有半小時就要退房了,請您不要忘記。如果您還沒有休息夠,還有續房的需要,那麼我這邊就幫您登記一下……請問,您需不需要續房呢?」
例行公事的一大段話,也不知道前臺重複了多少遍了。
時筠開口,剛想說話,結果嗓子疼得不行,彷彿昨天晚上有人偷偷來房間挖走了她的聲帶一般,就是話癆一整天也沒有這種情況過。
她迫切地需要睡眠。
「需要。」
時筠費力地從嗓子眼擠出這兩個字,對電話那頭打擾房客休息說出來的抱歉的話也沒有回應,他將電話往床頭櫃上一擱,沒在意電話有沒有放回座機上。
世界恢復安靜之後,時筠側邊睡了太久了,翻了個身。
但是自己碰到的不是被子或是另半張床,而是一具帶有溫度的身體,他背對著時筠躺在,看不見臉。
腦子的意識還沒有跟上,她重新閉上眼睛,旁邊的人也翻了個身,一條粗壯的胳膊搭在了時筠的身上,重量不容小視。
壓得時筠有些喘不過氣了,她在被子下的腳踢了踢旁邊人的小腿。那人會錯意了,胳膊將她一抱:「睡覺了,能不能老實一點?」
「不是。」時筠原本就喉嚨疼,「賀昀你……」
後半句話的三個字一出,房間裡一下子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了。身上一輕,但是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頰,強迫時筠和他對視。
他半張臉藏在鬆軟的枕頭裡,身上沒有穿衣服,被子只蓋到胸口,肩膀和兩條胳膊都在外面,頭髮有些亂,青色的胡茬從下巴處冒了一些出來。
手臂和肩頸的線條顯露出來,肩頭上有抓痕有牙印也有手術留下的傷疤。他睜著眼睛,桃花眼這會兒不笑看著有點兇,剛睡醒的人聲音還有些啞:「你他媽喊的誰名字?」
酒精已經蒸發掉了,時筠看著他,腦子裡閃回了昨天晚上的畫面,她又一次幹了錯事。
反正已經說出口,這個時候狡辯也沒有用,更何況她想睡覺,能有什麼理由讓他不煩就好了。
時筠拍他的胳膊:「我前男友。」
「靠。」魏樅應罵髒話,「真是你前男友的名字?」
時筠掙扎無果之後,任由他捏著自己的臉,眼皮太重了,她還想再睡一會兒:「撒手,我要睡覺。」
自己在生氣,她卻要睡覺,魏樅應氣得不行,偏她還火上澆油:「你現在可以回憶一下昨晚上盡興的時候我叫的是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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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從廁所離開之前,他說他在這裡,她問他還走嗎?
他說不走了。
好吧,魏樅應承認,他當時是有些非分之想,他落了俗套。
不記得是哪個作家說的『通往女人心裡的道路是陰|道』,好像是張愛玲,也可能是他弄錯了。
在魏樅應看來,獲得愛情的道路也是這條。
他不是渡邊淳一,用不了什麼血液倒流噴出、又或者是「在子宮裡藏了一個太陽」來寫一篇『做』後感。他也不喜歡美化後的詞語,什麼花蕾什麼大白兔等等詞語去代替,他喜歡生物課本上直接明瞭的稱呼。
結束後,人太容易產生一種連自己都能被迷惑的情愫,這種時候身心大多都分離,他枕著自己的胳膊,想到了不久前。
他原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