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凍海(四)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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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她來幫我呢?”
同為化神修士,一樣要經受道心劫,誰也別覺得誰可憐。
大家都是過江的泥菩薩,誰又能救得了誰?
衛芳衡一時竟被問住了,語塞,半晌才說,“……死馬當活馬醫,總也算是盡力了呀?”
曲硯濃對衛芳衡的回答敷衍一笑。
“你管中窺豹,看不分明,這倒也罷了。”她若有所思,“可夏枕玉怎麼也和你一起折騰?”
若是夏枕玉有本事幫她化解道心劫,早八百年就該動手了,哪會等到現在?
“夏枕玉有什麼事找我?”她問衛芳衡。
還真被她料中了,夏仙君確實留了話。
衛芳衡越發懊喪,低聲說,“夏仙君說,近年來五域地脈浮動,山河必有大動盪,恐怕有災禍將起,請您來想想辦法。”
五域山河不是一成不變的,僅僅就在千年前,天下便有過一場驚天之變,將當時的天地乾坤格局徹底大改,那場動盪中生靈塗炭,傳承了成千上萬年的魔門也就此覆滅。
如今,會在這天底動盪中遭殃的便只有仙修了。
化神修士享世人景仰,便是能未雨綢繆,力挽山河。
如今聽一位化神修士說五域山河又要有大動盪,只怕大半個修仙界的修士都該驚惶色變了。
曲硯濃挑眉。
她輕飄飄地嗤笑,“她倒是會指使人,連我也安排上了。”
從前隻手擎天,分定五域;
如今又是山河動盪,落到她眼裡,竟還不如嗤笑夏枕玉重要。
衛芳衡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活像個大冤種。
“還說道心劫沒事呢。”她像是呢喃,“夏仙君都和我說了,你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樣。”
曲硯濃訝異,“是麼?我以前是個什麼樣?”
衛芳衡像是小孩捧出自己所有的寶貝般,和盤托出,“夏仙君說你以前是個魔門妖女!狠辣魔女!”
這聽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好話。
曲硯濃細細地追溯回憶,像是挑剔的看客在翻閱一本據說很有趣的話本,半晌得出結論:“——你說得對。”
連自己的過去也失了認同麼?
衛芳衡凝神看著曲硯濃,心底生出一股悲哀、為後者悲哀:這匆匆忙忙一千多年,愛過、恨過、掙扎過、痛苦過,到最後功成名就,卻把當初的自己給丟了,除了一個名字,什麼也沒抓住,又有多荒唐?
就連這悲哀感慨,也是旁人為她而發,而她自己渾然不覺、樂在其中,更是荒唐中的荒唐。
“要不然,還是去見一見夏仙君吧。”衛芳衡突兀地說,“夏仙君說,她不能離開上清宗,你最好去見她一面,不要放任道心劫越陷越深。”
這更奇怪了,夏枕玉這麼煞有介事,好像有把握幫她化解道心劫一樣,可夏枕玉真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怎麼還會任自己陷在道心劫裡,寸步不敢離開上清宗?
曲硯濃不經心地笑了一笑,“怎麼什麼都聽她的?夏枕玉鏡中託影一面,把你給收買回上清宗了?”
衛芳衡跟隨曲硯濃之前,本是上清宗的弟子,曲硯濃這話可輕可重,說不準就是敲打,但衛芳衡問心無愧,沒有一點惶恐。
“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我不知道哪一輩的叔祖是一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你愛屋及烏,決定答應我一個要求。”衛芳衡說,“我都聽夏仙君說了,他和你是情侶,為了救你把命也給丟了,所以你過了很多年還是念念不忘他,是不是?”
曲硯濃卻反駁,“不是。”
衛芳衡不由意外起來,“我哪裡說的不對?”
其實曲硯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反駁,只是那一瞬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