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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丘如同被人潑了一身冷水,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傅宏營等人欺騙本公?哼,他們好大的膽子。”
李煜暗呼厲害,宋齊丘不愧是老奸巨猾,會演戲,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傅宏營等人身上。
張易笑道:“倒也不是他們有心騙宋大人,因為他們自己也並不知道被騙,此事本官曾詢問過龍翔府的孫青,證明當日所謂的心臟,其實不過是一顆豬心,傅宏營等人不過眼拙,又不肯細細推敲,以致於有今日的誤會。”
李煜看著李徵古等人異常難看的臉色,大感痛快道:“好了,總算還了本王一個清白。”
李徵古看著李煜得意之色,欲言又止,估計他原是想說在車廷規去山陽府衙拜見李煜之前,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而那時候李煜則在府衙,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商量演這一出所謂的計謀。但是李徵古仔細一想,他又擔心這不過是李煜賣的破綻,其目的是為了引自己說出曾親自到過山陽縣。只是如此一來,恐怕就反而弄巧成拙了。皆因一旦吳先被逮,將自己供了出來,那麼極有可能自己反成了殺害車廷規的真兇。
想到此處,李徵古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接下來說的卻是關於私縱李轂北返之事,因為這種事情並無真憑實據,加之李煜亦確實派人追殺李轂,而趙匡胤的行蹤、功架又在淨居寺得以證實,所以這一件事,自然也是以宋齊丘汙衊的失敗而告終。
至此,纏著李煜多日的官司終於一掃而空,這不但李煜自己感到了輕鬆,就連江寧的百姓亦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李煜的聲威因而更勝從前,賢名遠播。
不過這兩件事始終都未能引出宋齊丘這條大魚,這讓李煜或多或少感到有些遺憾。
其實在公堂上的時候,他亦注意到李徵古張口欲言的樣子,想不到的是此人亦如此狡猾,就差那麼一點,最終還是被他及時收口了。
宋府。
不知為何,宋齊丘發現自己這段日子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隨著年紀的增長,不知不覺間,心裡逐漸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恐懼,人或言老而彌堅,自己卻似乎有些覺得時不我與了。
宋承天看到父親悶悶不樂,鄭重其事的道:“父親大人,又是何人惹您不高興了?待孩兒為你出氣。”
宋齊丘看見闊別數年的兒子,心中卻一下子變得祥和起來,老懷大慰道:“看見子升回來,為父還哪來什麼不快。對了,你不是說很想看看這幾年金陵城的變化嗎,為父趁著下午有空,就陪你到處走走,如何?”子升,自然是宋承天的字了。
宋承天欣然道:“那就不如去城西走走吧,我記得小時候那裡有一座老君觀,很是熱鬧。”
宋齊丘心道:“現在江南還哪來什麼道觀,要麼是成了廢墟,要麼都改成了佛寺。”不過他顯然不想這麼快就掃了兒子的興致,當下點頭同意,並沒說破。
等到宋齊丘隨兒子到了那道觀,卻發現這裡情況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想不到這個時辰,竟然還有不少人在那裡大行修葺,看來史守衝、潘佚誤打誤撞、僥倖救回李煜,卻是給這些道士壯大了膽子。
就於此時,道觀內走出一名仙風道骨的道士,慈眉善目的道:“子嵩兄,闊別多年,無恙吧?”
聽到“子嵩”二字,宋齊丘不禁為之一振,這亦讓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間又年輕許多。
須知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鮮有人敢這麼稱他,哪怕就是當年,除了烈祖皇帝之外,以他的字“子嵩”來稱呼他的,也不出十人。
宋齊丘定了定神,仔細的端詳著這名道士,好半晌才恍然道:“你是泉州譚景升?”
龍翔府。
李煜松懶的坐於椅上,倍感遺憾的道:“宋齊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