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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時覆了上去……是他自己的影子,他意識到。愚鳩整個人被吞進黑暗中,剩一臂膀留在薄弱到可憐的光線裡。
接著,那隻手臂也迅速隱沒。
隨之而來的是巨響。孟尹半個身體被猛拖進車裡,他慌亂地抓住車門,太陽穴已經捱了一拳、又一拳。重擊之下他的鼻樑骨「啪」地斷裂,滿鼻子的血腥中他往車內也送出一拳,隨後奮力地退開。
砰!退後幾步,背脊撞上隔壁停車格的貨車。愚鳩開啟門,襯衫袖口下的拳頭死死緊握,箭步便追了上來,朝孟尹腹部揮出!
退無可退,孟尹以左手隔擋這一拳,隨後也送上膝擊。愚鳩搖晃著失去重心時絆了他一腳,兩個男人滾到車間,毫無章法地扭打成一團。
什麼保鏢的專業,這種時候都是狗屁。訓練過的格鬥技巧沒半點派上用場,催促他們舉起拳頭的只有爆發的腎上激素。滿腔的暴怒把愚鳩的眼睛染得血紅,幾次翻滾中,他把孟尹壓到了下方,額上青筋爆凸,狠狠地瞪著滿臉沾血的對手。
他交疊的雙手嵌在對方脖頸上,無論軀幹如何被踢打,他的手指越收越緊。孟尹的面龐逐漸變成青紫色,掙扎的節奏也開始力不從心。男人憤怒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再放大,巨大的壓迫感不止是力量,還有某種不能被馴服的野性──他的中東血統,讓他打從骨子裡就和這些被「訓練」出來的保鏢不一樣。
不,也許又不止因為血統。
「如果不是少爺沒有命令……你該跟那個人一樣的下場!」
愚鳩在最後一秒鬆手,牙間隨即迸出句子。「那個人」,他指的是去世的六叔,在梁諭被折磨時他不斷不斷地告誡、壓抑自己,他了解那是梁諭的計劃,而六叔終得一死。
但孟尹不是。
「你以為,你憑什麼?」
孟尹嗆咳著,喘息般地大口呼吸。他的腦袋偏過一邊,扭打間血水濺到了他的眼眶、額上。鼻樑歪成一邊,讓他的模樣看上去像個做壞的小丑,就是這樣的小丑抬頭時帶來無比的恐怖,恨恨地反瞪向愚鳩。
「那是……他的意思!」
愚鳩怒極反笑,歪曲的臉孔旁,舉起他因必須強忍衝動而泛白髮抖的手,他想把這人的臉砸碎,一拳、一拳,直到對方變成團再也不能出聲的模糊血肉。可是有無形的鎖鏈套住了他,讓他硬生生地頓著、以快要撕裂聲帶的音量吼:
「在你進去他身體裡時,你就該知道他把什麼交給你了。而你,不應該打他!」
孟尹「呸」一口血,忽地冷笑。
「你他媽的,那傢伙是女人嗎?」
要是,他根本也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孟尹沒說出這句話,但意味的他們都心知肚明。破裂的嘴唇裡吐出的話像一盆冷水,澆熄了愚鳩猛烈的怒火,也引出了另一股冷冽、綿長的情緒。
「他不是。所以你就認為你可以恣意對他使用暴力?」
「我都說了,是他自己的意思!」
孟尹猛推了他一把,不知怎麼地,竟然輕易地把愚鳩推開了。他也無意再糾纏,跌跌撞撞地往車隙間的出口走。沒走兩步,他顫顫地回頭,發現愚鳩站在原地,烏黑的眼睛反射出了點寒色調的月光。
看他僵硬的身形,孟尹抹了把臉,一陣劇痛,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也不過是條狗!你看過哪家的狗要主人順著他的意思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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