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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晚餐,當然,這次的地點也有所不同。
那是一家格調雅緻的餐廳,只是來來往往的似乎都是情侶。
考慮到周眠不怎麼吃西餐,沈清特意點了淡口的中餐。
用餐途中,沈清邀請了周眠來參加自己的個人藝術展,她希望周眠一定要到場。
那幅畫她會在周眠的面前揭開,並且要當做禮物贈送給青年。
說這話時女人的眼神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這樣注視著的周眠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他的冷漠在沈清面前早已節節敗退。
兩人吃完飯後,周眠先是將沈清送回家,隨後才自己打車回的公寓。
今晚的這個司機似乎有些不識路線,他一言不發地帶著周眠繞了好幾個圈子,在青年逐漸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才將車停在公寓附近的一條道路上。
那條小道上來往人流量較小,樹木格外茂密,路燈植在樹木叢間,冷白暗淡的燈光被斑駁的枝葉遮擋。
索性周眠偶爾也會抄這條小道,便也沒有太過在意,只以為是司機第一次來a大這邊的學區房。
夏天夜晚的風格外的悶熱,沒走兩步路,周眠的額頭已經蒙上一層細密的汗水了。
他晚上喝了一些酒,度數不高,只是陪著沈清淺淺抿了幾小口。
或許是後勁發出來了,周眠只覺得頭有些脹脹的昏沉。
他看著不遠處公寓細微的燈光,試圖將腳步加快。
但很快,青年察覺到不對勁了。
——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著他。
這並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周眠可以肯定他聽見了自己腳步聲之外的聲音。
細微地令人難以察覺。
對方的腳步聲很穩,不緊不慢,甚至與他的步伐完全一致,這讓人很輕易地產生一種錯覺。
對方像是隻有跟著他才能行動的傀儡人。
悶熱的風送來幾分若有若無的潮溼鹹腥的氣味,周眠微微皺眉,他現在十分厭惡一切的溼潤黏膩的氣息。
腳下的步子慢慢在加速。
公寓明明就在不遠處,可週眠卻產生一種古怪的疲憊感。
他好像怎麼樣,也沒法走近那片明亮中。
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可週眠根本不敢大步跑起來。
因為身後的除了越來越明顯的腳步聲,還有逐漸變得炙熱、滾燙,甚至稱得上扭曲的視線。
青年蒼白的額頭流下汗水,可它滴入空氣中,轉瞬就消失了。
周眠並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一幕,他的手指開始緊張地蜷縮,紅潤的嘴唇輕輕發顫。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潮溼的氣味撲鼻而來,甚至隱隱摻雜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眠眠。”有人在他身後這樣說。
周眠一瞬間頓住,汗溼的手腕也不知不覺地鬆開了,潮熱的風舔舐一般的向手心鑽送。
他轉過頭,果然看到了一身黑衣短袖的陸景煥。
陸景煥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雖然行事囂張、落拓不羈,但到底是陸家慣出來的大少爺,衣服從來都緊著高檔牌子、順滑舒適的穿。
而此時,對方上身的黑色短袖褶皺多得像是在海水中浸泡後擰乾了一般,更不用說他下身的褐色工裝褲,周眠甚至在對方的褲腳上看到乾涸的泥土。
陸景煥從來都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周眠一瞬間想到前一段時間陸母給他打過來的電話。
陸景煥深夜從家裡開車出去,一直都沒有回來。
周眠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大少爺被他拒絕後惱羞成怒,估計是在外面受了好一頓委屈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