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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裝著何首烏的木箱,少說也有百來斤重。龍鳳樓的夥計將箱子抬到了馬車上,袁非凡便成了馬車伕。姑姑和一個隨從騎著馬一前一後,紫衣則坐在馬車中,那馬車裡還放有一些從蜀都購置的物品,顯得有些沉重。
那姑姑,也是血巫一族頗有實力的修士。只是血巫一族修習之法詭秘,功力層次難以和正統修道界的境界一一匹配。姑姑名喚作雨鶯,乃是血巫雨家前三十的高手,此次向北來蜀地求寶,也是帶著侄女紫衣初入江湖歷練一番。另外一名跟從,喚作雨春華,也是修煉了二十餘年的修士,功力未詳,十分低調,幾乎沒人見過施展過身手。這三人,在武林是一流的高手了。但在修道界,路漫漫其修遠兮,還只是初期的階段。
袁非凡道:“不知女俠府上何處,如此這般需要多少天能送達?”
紫衣道:“西南十萬大山之地,天氣好的話要二十天便能返回。當前還不算麻煩,有陽關大道可通行。後面爬山涉水,得轉手了這車馬,揹著行李翻山越嶺而去。一百兩,看似很多,但我們並不虧,所以你做好心理準備。”
如此一來,豈不耽誤去蜀山拜師?“女俠可會飛,要不我揹著這馬車,飛送到你們家,豈不快速?況且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耽擱。”
紫衣“噗嗤”一笑:“我們會飛還用騎馬這麼麻煩?我們家族的人,自然有會飛的,若是被派來送鏢,豈不大材小用?所以你還是安心護送這藥材,況且你身無分文,跟著我們還有得吃喝的。”
袁非凡很想拜個師回來再來做馬車伕,能拜入蜀山掌門門下,比狀元及第還難。這一趟送去,估計得小一個月,切莫貽誤時機。此時,車馬已經出了城門,沿著向南的官道走了兩個時辰。
太陽已經日漸西斜,大概申時末,雨鶯道:“咱們找個地方,準備吃飯休息。”
車馬已經到了一個小鎮,路邊有間客棧,喚作“悅來居”,往裡一看,似乎有些破舊,不過人還是挺多,這是西南來蜀都必經之路。
雨鶯要了兩間客房,袁非凡單獨一間,她們三人一間。袁非凡將馬餵了,把馬車鎖了,吩咐店家好生看護。他一人便把馬車裡三件大物事趁人不注意搬到了雨鶯的房間。又問道:“女俠可要用膳,我叫小二哥來?”
雨鶯笑道:“紫衣這一百兩銀子花的值當,這小子做事既不推就,又甚是妥當,氣力也充沛;只是身世背景還不是那麼明朗。若是他實在可靠又沒有個去處,我向兄長推薦一份家丁工作給這小子,紫衣你看如何?”
那紫衣答道:“姑姑又來取笑我了。我爹對於外人的錄用一向嚴格,恐怕沒那麼容易。”袁非凡看已經沒事,便自顧自回自己房間早早睡去了——由於從蓬萊飛到蜀地,耗費真氣太多,實在太累。
隨身攜帶的黑珠發出天青色的光芒。在深沉的夢境中,袁非凡看到了一片汪洋大海,一隻巨龍由海底直衝天際。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從虛空中飛出幾個白色似乎沒有形影的人,聯手攻擊那條巨龍。數十道與天同高的龍捲風在巨龍的身邊移動,絞殺巨龍。巨龍鱗甲脫落,紛紛掉落汪洋中。
那巨龍在嘶吼著,眼睛發出藍色的光柱,爪牙拍擊著圍攻它的“仙人”。一個“仙人”似乎力有不逮,被巨龍從眼睛中射出的光柱擊中,掉落汪洋之中,那汪洋掀起驚濤駭浪。巨龍在嘶吼著,它竭力想突破那片滾滾烏雲。從烏雲中瞬間降落一道百里粗的光柱,當頭轟擊在巨龍的身上。
那巨龍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慢慢墜落到汪洋之中,引發了一陣巨大海嘯。
這夢境如此真實,袁非凡好像在巨龍的身邊觀看這場慘烈的戰鬥一樣。突然空中傳來一個巨聲:“是誰?誰在窺視神的戰鬥!”這聲音充滿氣魄,震懾心臟。
袁非凡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