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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周老闆丟了面子,要同我算帳?她程大小姐被我個下賤坯子打,你也覺得不符上海灘秩序對不對?」
周之南愈加頭疼,「你能否不要兀自曲解我的話?且少說那些刻薄的,真真是被你氣的頭疼。」
她聲音驟然變得蕭瑟,語氣也降了下去,「喜歡的時候最是鍾意我這麼講話,罵在你身上你也是笑的。如今煩了,就是徒惹頭疼了。」
他從未煩她,明明是他心中有氣,怎的現在情形成了阮蘿撒火。
「我今日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說你。」周之南先服軟,不繼續與她爭論。
阮蘿不依不饒,明明是周之南先說她的,他還一副大人大量的樣子了。
她起了哭腔,可眸子裡仍是一副倔強樣子,「你若是煩了,便放我走。房契我還給你,一分一毫都不要你周之南的。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還能死了怎麼著。」
餐桌下週之南握緊了拳。接著嘆了口氣,先讓梅姨等僕人退下,偌大餐廳只剩他們倆。
周之南起身到她面前,半跪著抬頭給她拭淚,「別哭了,不單頭疼,心也疼。」
阮蘿使勁抽了下鼻涕,仰頭想把淚水逼回去。周之南看著更不是滋味了,「還是哭罷,我給你擦。」
下一刻阮蘿抓上他脖子,抓出了道紅痕。可好了,周之南本就因為額頭傷口近幾日不能見人,這下可以連著這道新痕一起養了。
「周之南,我討厭你,你別惹我。」
「嗯,不惹你。」
「我打小在哪長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的生氣了就拿我說話刻薄做文章。我若是像林晚秋那般軟聲軟氣的,餓死的墳頭草都半人高了。」
若不是受過太多苦楚,誰又願意這般刻薄的活。
周之南沉默看著她,阮蘿繼續說,「我就是下只角賤民,程美珍說的沒錯。我一開口就不是你們上海人,我也沒想做上等人。」
阮蘿不知道下只角是什麼,但從程美珍口中說出,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聽到程美珍三個字皺眉,然後伸手堵住她的嘴。
「我不是厭你這般說話,只你別用刻薄話在我面前輕賤自己,知道嗎?程山帶程美珍找到商會我不生氣,你就是把程美珍打死了,我也不會說你一個字。剛剛是我提的不合時宜,惹你更怒。」
「我被你制的死死的,蘿兒,你慣是知道怎讓我心疼,磨我好苦。」
阮蘿聞言輕撫他那處被她新弄的抓痕,軟了聲音。
「周之南,你穿長衫更好看。」
「嗯。」他拿手帕擦乾淨她一張臉,陪她一起把這頁翻過。「吃什麼?」
阮蘿被他軟著哄好,轉身拿起剩下的三明治,「這個,還要喝半杯牛奶。」
她開口認真,水靈靈的眼睛望進周之南雙眸深淵,「周之南,我沒有騙人。我真的不喜歡紅豆,且今日不想喝燕窩粥。」
「好,再不做紅豆。」
……
僕人再進入餐廳,便看到阮蘿低眉順眼地吃三明治,周之南進了廚房,親自用小鍋給阮蘿熱牛奶。
真真怪異。
周之南若有所思,阮蘿月事快近,且秋日愈發深了,可要叮囑梅姨看著她少貪涼。
第19章 秋意暖
女子月事將近,往往容易高漲。阮蘿不知不懂,可週之南沒那個的意思,她也不好主動提。他在家已兩日,白天裡陪她折花打球,畫畫彈琴,可夜裡就是不碰她。
他是腰被撞壞了?怎的還不行了。阮蘿心裡暗暗納悶。
她一雙柔荑狀似不經意地移,可下一秒就被周之南鉗制著手腕挪走。
「周之南,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周之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