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怕死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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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鈺知道魏元諶說的話再真不過。
大牢裡刑訊犯人,既要動刀又不能讓人死去。
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大周現在沒有誰會比魏大人更清楚。
「再剃血肉之前,還要做些準備,」魏元諶看向初九,「那繩子先給韓大人止血。
韓大人傷口太大,若是不止住血,恐怕很快就要暈厥。」
韓鈺想要拒絕,他寧願讓莊子上的郎中任意動手,也不願意落在魏元諶手中,魏元諶突然出現在這裡,來者不善。
韓鈺抬起頭想要吩咐隨從出去看看情形,他剛才為了方便郎中療傷趴伏在矮榻上,現在讓他有種被人死死壓制住的感覺。
韓鈺身子剛剛動了動,卻被一隻手壓在了脖頸上,他的頭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韓大人小心扯開了傷口,」魏元諶道,「事急從權,在本官面前不必在意這些禮數。」
韓鈺想要拒絕魏元諶如此的「關心」,然而在傷口和毒藥雙重摺磨下,韓鈺沒有力氣反抗。
事情不對了。
自從他來到這莊子上之後,就開始脫離他的掌控。
他剛剛吩咐人去府衙帶兵前來,還沒來得及問閆灝那邊的情形,就收到了「珍珠大盜」送來的東西,然後中了箭。
箭矢上有毒,他除了療傷之外無暇做其他事,偏偏尋來的郎中不中用,光是拔箭就用了些功夫,而且遲遲不肯為他剜肉去毒。
折騰了半晌,就聽隨從說魏元諶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傷口不再流血,韓鈺卻隱約感覺到有些異樣,那繩索綁得太緊,讓半個身體都愈發難受。
魏元諶道:「雖然韓大人受了傷,但案子不能不審,韓大人就與我在這裡問案如何?」
韓鈺抿了抿嘴唇,恐怕已經由不得他了:「魏大人說的是什麼案子?」
魏元諶道:「韓大人可聽說過閆灝?」
韓鈺點點頭:「七年前的太原府同知。」
魏元諶淡淡地道:「我抓住了他。」
韓鈺感覺到被繩子綁縛的地方開始疼痛,他忍不住掙紮起來。
「韓大人聽到了沒有?」魏元諶繼續道。
「難道,」韓鈺腦子一片混亂,渾身開始有螞蟻在爬,讓他喘不夠氣來,「帶著兇徒綁走林太夫人的人竟然是他?」
魏元諶似是笑了一聲:「大人如何知道?」
韓鈺聽到魏元諶的話,忽然意識到他失言了,魏元諶沒說什麼時候抓到的閆灝,他直接與林太夫人的事連在一起。
「我,」韓鈺道,「我有些難受,魏大人先將我放開,讓我喘口氣。」
魏元諶坐在椅子上,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衫:「韓大人忍著些,止血本就難受,血脈斷絕,身體如同被千萬根針同時刺入,不過為了保住韓大人的性命只能如此施為。」
原來是這樣,韓鈺咬牙,魏元諶不是在幫他止血而是在刑訊他。
魏元諶道:「韓大人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如何知曉閆灝就是綁走林太夫人的人?」
「我不知道,」韓鈺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我只是猜測。」
魏元諶不給韓鈺喘息的機會:「大人的猜測未免太隨意了些,有人設下此局,就是要讓我認為閆灝就是兇徒。」
「不過可惜的得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早在畫舫時抓住了閆灝,審訊了口供,」魏元諶拂了拂衣袖,「然後我放了他,用他來引出幕後安排這一切的人,那江先生等人已經盡數被我抓獲,除了江先生等人之外,衙門裡必然還有內應,韓大人認為會是誰?」
韓鈺的眼睛一陣緊縮,所以這是一個陷阱,他一腳踩了上去,而且在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