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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攬著我,笑嘆道:“不知是誰這麼大的面子,能讓我娘子屈尊陪。”
這場這景這笑,我心中一時之間恍惚,這是我嗎、這是他嗎?他許是見我面帶迷茫,也隱了笑,盯著我,不動不動。
半晌後,猛地回神,發現和他臉對著臉,面上一熱,身子向後退了退。他嘴邊漾出一絲笑,道:“是誰?”我道:“瀚兒。”
他雙目平靜清澈,想是心中早猜出了是誰,是以,聽到我的話,沒有一絲驚詫。
我垂下首,握住他的手,默默撫弄著他的指頭。他忽地開口道:“你的恐懼中,也包括瀚兒?”我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穩聲道:“包括。”
他似是微微嘆口氣,輕得讓身邊的我都有些聽不清。
他搖搖頭,皺眉道:“瀚兒天資聰穎,小小年齡對事就有自己的論斷,將來必有成就。”我心中一急,脫口道:“我不要他有多大成就,他只要做一個正直坦蕩,又能自食其力的人就行了。況且,這也是你早就答應過了的,金口已開,不得反悔。”
他無奈地盯著我,我目光灼灼和他對視,他搖搖頭,站起來,走向床榻,我緊隨著後面。
他躺在榻上,以手支頭,看著帳頂。我站在榻邊,盯著他。
半響後,他收回目光,拉我坐在他身邊,道:“瀚兒還小,我們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他,不要強迫他,長大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心下一鬆,忙點點頭,雖說他沒有答應什麼,但自己還是有機會教育弘瀚。
在他身旁躺下,腦中默默思索,該怎麼做,才能讓更快讓弘瀚明白,其實這世間有比這皇宮更好的地方。
他轉過身子,漆黑如墨的眸中透著暖意,道:“兩對杯子燒製的別出心裁,好些年,你不曾在這上面上心過了。初看時,竟想起好多年前,你用各色的盤碟為我們幾人做冰鎮酸梅湯的情形。”
我腦中閃出當時的情形,在心中暗自嘆惜,當日在場之人,如今卻……。
他臉上笑容一僵,我心中一沉,我想的,他肯定是瞭然於胸。我忙扯出笑臉,掩口笑起來,他微怔一下,對我神色的大轉變有些不明所以,狐疑地盯著我,我笑著道:“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個,是那次往你茶裡添了東西。”
見我笑得不可抑制,他重重嘆口氣,摟我入懷,道:“我的娘子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為夫不擔心。”
我硬扯出的那絲笑僵在臉上,這些過去,留下來的不僅僅只是記憶,而是沾著血的回憶。
心中有絲苦澀,遂貼在他胸前,一動不動。
走在京城的街上,弘瀚看看如梭的人流、又看看路邊珍罕希奇的小玩意,眼中雖透著驚奇,但仍一會瞟一眼弘曆,人小鬼大的邁著方步,緩步走著,有樣學樣學著弘曆,傅雅瞅了眼他們哥倆,朝我笑笑。
我掩口輕笑,聞聲,弘曆回頭看了眼我和傅雅,笑道:“娘……,姑姑,我們一直這麼轉悠,待會瀚兒的腳就要遭殃了。”
他牽著的弘瀚,抬起頭,一臉不滿道:“我才不會呢,四哥小瞧我。”
弘曆挑挑眉,嘴角噙絲笑,繼續領著弘瀚逛。
逛了許久,我腿都有些抽筋時,弘瀚才大嚷著累。
我們三人相顧失笑,弘曆笑指前方的酒樓,道:“我們去歇息一會兒。”我移目望去,‘汀廂樓’三字映入眼簾。
心中疑惑,記憶中的汀廂樓並不在這。但又想想,自己已多年沒有出宮,變化太大,自己記錯了方向也未可知。朝斜對面看看,並沒有‘兮遠玉器店’。
這會功夫,弘曆和弘瀚兩人早已走到了酒樓門口,轉身向我們抬著手,身旁的傅雅拽拽我的袖子,道:“姑姑,有何不對?”我回過神,對她笑著搖頭,然後提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