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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著才順著牧民手指的方向,這才隱約看到幾裡外的河邊,有幾處星星點點的火光。
一個多時辰後,扶蘇已來到了帳房前。帳房外的羊圈裡,還殘留著被叼走羊羔的血跡。
赫圖伸手撩開了簾子,先探頭進去咕噥了幾句戎狄語,隨後才笑嘻嘻地邀請扶蘇進門。扶蘇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赫圖黃褐色的眼睛如同一塊琥珀,在火光中透出一份草原人特有的豪爽和單純。扶蘇用臉上凍僵的肌肉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不好意思地低頭鑽進了帳房中。
赫圖的妻子阿麗坎是一個腰圓膀粗的女人,在此之前她正哄著懷中的嬰兒哺乳。丈夫吩咐有客人來,她才趕緊穿好衣服,拍打著孩子入睡。她那圓潤光滑的兩頰上,由裡到外透出鮮紅的血色‐‐草原人不愛瘦弱的女人,他們相信只有強壯的女人,才能在丈夫外出時獨自照看好整個家。
扶蘇與阿麗坎相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他接過一杯滾熱的羊奶,開始環視四周。赫圖家中沒有什麼華麗的擺設,甚至連帳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補丁‐‐新鮮的牛皮與已經磨的發白的舊料形成鮮明的對比,甚是扎眼。突然,阿麗坎身邊褥子上一件紡織精美的衣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件明顯不同於草原裝束的曲裾深衣。深衣為黃色,扶蘇看到後,目光便再也無法從這件衣服上移開‐‐這是他與驪瑤第一次相見時,驪瑤身上的衣服!
赫圖不知為何這個秦人會突然對這件衣服感興趣,開口道:&ldo;很美的衣裳不是嗎?客人喜歡的話便拿去,我們牧民不穿這種衣裳的……&rdo;
話還沒說完,扶蘇卻突然蹭地站起身來,杯中的奶也潑到了身上。他卻像絲毫沒有感覺到一般,緊緊盯著著赫圖和阿麗坎:&ldo;這件……這件衣裳……是從哪裡來的?&rdo;
&ldo;這……這是……&rdo;赫圖見扶蘇突然態度大變,心中害怕,本來就有些生疏的秦語,更加不利索了:&ldo;這是……河……河……&rdo;
&ldo;到底是從哪裡來的?!&rdo;扶蘇心中焦急萬分,頭腦一熱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刀尖指向阿麗坎逼問道:&ldo;這衣裳的主人呢?!你們把她如何了?!&rdo;
阿麗坎嚇得哭出了聲,用犬戎語大聲叫喊起來。
&ldo;她說什麼?!&rdo;扶蘇調轉刀鋒,目露兇光地繼續向赫圖發問。
&ldo;是河,衣服浮在河水上!&rdo;赫圖終於說出了完整的句子:&ldo;只有衣服,沒有主人啊!沒有啊!&rdo;
扶蘇覺得心中僅存的希望之火被狠狠地澆滅了,手中的刀緩緩垂下,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這裡,已經十分靠近九原苦力營,驪瑤既沒有靴子,現在連禦寒的衣服都被從河裡拾起,恐怕真的凶多吉少!想到這裡兩行熱淚便在一瞬間奪眶而出。
赫圖小心拾起地上的刀,有些同情地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秦人‐‐他不明白為何這個人見到衣服後一會兒暴怒,一會兒又傷心哭泣,問道:&ldo;客人,這件衣服的主人,是你認識的?&rdo;
&ldo;是我心所屬……是我的至愛……&rdo;扶蘇喃喃道:&ldo;可恨我連她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