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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俊由於往前走,沒有留意到身後水泊中出現的倒影異狀。
即使他回頭了,也並不能看見水泊倒影中不屬於任何人,不屬於周圍可見物的那一部分。
小半截手掌的倒影在水泊中浮現了一瞬,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成俊對此一無所知,向前行走的速度稍慢,避免一腳踏入水泊之中。
鞋底甩濺出的水滴,落在他所經過的一個個水泊表面。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在大小不一的水泊表面迴盪,互相碰撞,攪亂了原本水面清晰映照出的一切。
當水面平靜下來時,倒映出的成俊即將脫離出水泊半個身子的後面,又有同樣的小半截手掌浮現。
只不過,成俊每跨過一個水泊,水面倒影中的白皙手掌都會發生一點變化。
每次,都比上一次還要多出一部分。
最開始是小半截手掌,可以看見修長的五指,鮮豔的紅色美甲,以及小半掌心。
再然後,掌心部分出現得更多。
當成俊跨過第三個水泊後,倒影中呈現出來的已經是一隻完整的手掌。
緊接著是連同手腕的部分。
它在跟著他走。
所以水面倒影中的手掌,往往落後成俊。
但它的速度一直不慢,可以保持與成俊同處在一個水泊的倒影裡面,雖然兩者中間間隔好一段距離。
與其說是跟,倒不如說更像在追。
手臂倒影在一個個水泊中跳躍,消失又出現,來回不斷交替間,逐漸接近成俊。
就算他察覺到不對勁,回過頭,朝下看,都沒辦法找到水中的倒影。
在他身下的水泊,水滴擊打出的波紋未散,無法看清。
身後的水泊,倒映出的畫面中唯有陰沉的天空,不見手臂的蹤影。
幸好成俊一直在往前走,沒有停下,那隻手臂始終落在他的身後。
被追上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只因從手掌到手臂,長度的增加,意味著他們之間距離的減少。
將這一切畫面剪輯出來,做成紙片動畫,就可以清晰的看見以下的一幕。
一隻手掌伸出,伴隨時間的流逝,手掌後的手臂伸得更長了,張開的五指,一點點的接近成俊的後背。
很快,它就可以抓落下去,成功的抓到成俊。
雖然只是倒影,虛假的一幕,但這無論讓人怎麼看怎麼想,都非常不妙的樣子。
成俊停下了腳步,面前成人半身高的圍牆擋住了他的去路。
再往前,無路可走。
沒有被圍牆阻礙的視線,翻越過去,看見了城市的一角。
往下,一切都渺小了許多。
人變得如螞蟻一般,汽車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會移動的火柴盒子。
人總是會在一些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產生一些莫名的感概。
此情此景,讓他聯想到了當下自己的處境。
他們這些玩家,在即死遊戲裡面,大概就像是現在他在高樓朝下看時所看到的人和車,跟玩具一樣,渺小得連一點特徵都沒有。
就是不知道,即死遊戲中誰站在樓頂朝下望,看著他們這些玩家。
或許隨手丟棄的一個啤酒瓶,臨頭時,變成了一場針對玩家的要命遊戲。
成俊停下了,在他側後方,那個水泊水面倒影中的手掌並未停下。
它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前伸。
因為成俊不再移動,身形靜止不動之後,在水面倒影中完全變成了一個固定的靶子。
手臂移動得再慢,終究,紅色的美甲還是觸及到了水面映照出來的成俊後背。
後背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痛感,將成俊從莫名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