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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聲驚雷過後,他略顯煩躁地換了一個新圖層,拿著觸控筆在數位板上塗出了一個大黑點,幾乎佔滿了螢幕的那種。
而後從平板的收藏裡,翻出了一張長脖子瓶畫的大圖,默默感慨一句太太都快兩個月沒出新圖了後,照著這張圖認真臨摹了起來。
繆倉個人平心靜氣小技巧,用後立即見效的那種。
在筆尖細小的嗑噠聲中,房間裡的水聲停了下來,須臾後連續的嗡嗡聲響起。
衛生間裡的水汽漫出來一瞬,又被江平野關了回去。
抓著半乾不濕的頭髮,他毫不見外地站在繆倉身後,看起了平板上一左一右兩幅圖。
右邊的是個半成品,左邊的……
「又在畫你喜歡的太太的圖啊。」
專心臨摹的繆倉並沒有理他,甚至還微微前傾了下,想躲開身後人似的。
江平野瞬時不樂意了,3d版的太太就在身後,怎麼還不如一幅不完美的畫受歡迎。
雙手撐在繆倉身側,他故意靠近了看著螢幕上的畫,煞有介事地評價道:「你這幅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整體的氛圍和人物情感比他這個細膩多了,他這個只是元素和色彩堆積罷了。」
繆倉捏緊了筆,拉著椅子往前挪了十幾厘米,但身後薄荷味兒的人得寸進尺,也跟著往前挪。
「你看這個小孩兒,他本來是想畫個哭喪臉的,但看著怨氣太多、淘氣不足,跟個被墮胎的怨靈似的,你這個就……」
撐在桌邊的指骨被狠敲了一下,江平野及時住口,繆倉仰頭看著他,眼睛裡的怨氣比他剛說的怨靈只多不少。
江平野自知說得略微誇張了一點兒,揉著手指往旁邊退了兩步,臨了看著繆倉又低下了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似的又加上了一句實話:「他在插畫上的氛圍感和情緒描繪確實不如你。」
繆倉繃直了嘴角,頭都沒抬地拽住了想往回撤的江平野,眼神把對方釘在原地後,拿出本子一筆一畫地寫出了自己太太這幅畫的亮點,讓江平野一字一句讀過。
大概是什麼偶像效應,江平野自己畫的時候都沒想這麼多,此時自己吹了自己一波彩虹屁,讀到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被繆倉皺著眉推進了床帳裡。
歪歪斜斜靠在床角,江平野回想著方才念過的東西,眼裡是繆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側臉,心下越發覺得繆倉天真的可愛,憋不住從鼻尖哼出了兩聲笑。
繆倉深呼吸幾下,吸進來的卻都是惱人的薄荷味兒。
平心靜氣小技巧第一次失效,他撇著嘴角放下筆,回頭正對上江平野的視線。
【不準笑!也不準詆毀我喜歡的太太!】
舉著本子站在江平野床帳外,繆倉生氣的感嘆號連同指尖一起用力。
江平野緩過了剛才那一陣兒,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點點頭,心裡正想著該怎麼把這個小本子偷到手,就見窗外被閃電照亮了幾秒後,面前表情嚴肅的繆倉就在驚雷中反射性打了個哆嗦。
剛剛繃住的認真臉瞬間破防,笑聲衝破他沒咬住的下唇,在室內飄蕩起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快樂氣息……
等他重新從「冷臉兔子受驚蹬腿」的聯想中平靜下來,兔子本兔已經鑽回了自己窩裡。
他蹲在繆倉床帳外敲了兩下,說出了熟悉的道歉,聲音裡還帶著笑出來的沙啞:「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你喜歡的太太壞話了。」
憋回去一聲差點兒溢位來的笑,他語氣裡又加了幾分真誠:「是不是怕打雷?不然我就蹲這兒陪著你?給你……講個故事?我想想,有什麼教人自謙的……」
床帳拉鏈被輕輕拉開一個縫,片刻後擠出來一個小本子。
【該睡覺了。】
「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