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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瑟性子沉穩,見多識廣,總有講不完的故事。莫鳶常常與荀秣趴在桌子上聽雙瑟講故事,後來雙瑟教著兩人習字,莫鳶為了那些個好看新鮮的話本子,學的興致比千隱閣中的典籍不知多了多少。荀秣為了莫鳶能誇上自己兩句,也學的頗為認真。
兩人就在打打鬧鬧中朝夕相處著度過了在千隱山的幾百年,莫鳶早就想出山去看看,那些話本子裡的世界讓她神往,可師父師兄看的緊,她悄悄逃過許多次都被抓回來了。直到五百年後,師父離山,莫鳶這才得空出去一趟。
入世容易出世難,隨後諸事四起,與外界糾葛逐漸複雜,與千隱山的親友卻是聚少離多了。
莫鳶化作原型跳過千隱後山的花草,在草地上打滾,她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草木,心裡明白自己該去找荀秣,該去救年糕,該去有無閣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是,莫鳶心裡一片紛亂,不知去何處尋,也不知該對恢復心智的荀秣說什麼,最主要的是……
她仰面躺著,看天色湛藍,有云似亂絮輕浮,一隻蝴蝶悠悠從空中飛過。雲順著風而浮動,蝶追著花而飛,萬物好像都有自己的寄託和歸宿,而自己……到底寄託的是什麼呢?
“雲順風浮過,蝶繞花漸飛……”莫鳶不知怎麼吟出這一句來,不禁洋洋自得,一個翻身躍起化作人形,雙手抱膝苦思冥想,嘴裡喃喃念著這一句。
“雲順風浮過,蝶繞花漸飛……”
“小狐入我懷,萬物皆有歸。”一聲清朗的少年音在身後響起,下一刻莫鳶就被從後攬進懷裡。
莫鳶側頭去看,只見荀秣笑意盈盈低頭看她,兩人離得極近,她此刻就被嚴嚴實實的環在荀秣懷裡。
“狗末末……”莫鳶只覺得他氣質已大不一樣,這哪是狗末末能接的上的句子,她又試探著問:“你……還是狗末末嗎?”
“我現在是蒼山妖王荀秣。”這語氣沉穩又篤定,從前那種軟糯的音調蕩然無存,莫鳶心忽然就沉了下去。她掙扎著從他懷裡起身,與他面對面而坐。
荀秣粲然低頭笑開,不似以往的傻笑,好像是在笑莫鳶的侷促。荀秣從正面把莫鳶擁進懷裡,緊緊抱住,在她耳邊輕聲道:
“蒼山妖王荀秣永遠是小鳶一個人的狗末末。”
說完他閉上眼睛,極盡眷戀的把莫鳶擁在懷裡,這一刻對他來說已經等得發瘋,如果坐上妖王之位是要用這極致的孤獨寂寞來換,那他有些後悔了。這世上他唯一一個親人衛蘇已經不在了……
“小鳶,我只有你了。”
這一聲帶著哭腔,和她再熟悉不過的委屈。讓莫鳶忽然眼眶發酸,她緊緊回抱住荀秣。
他永遠是她的狗末末,在她面前依然可以脆弱,可以撒嬌,可以依賴。
莫鳶沒法想象,一夜之間讓一個單純的孩子背上這樣的重擔,又忍著喪親之痛端著那妖王的威儀,在那樣的絕望和苦楚之時,沒有人能給他這樣一個擁抱,莫鳶眼淚溢滿了眼眶,拍著荀秣的背。
“小鳶,蒼山重振了,你回來吧。”荀秣放開她,扶著她的肩膀無比認真的說。
莫鳶訝然:“你知道我是蒼山之狐?”荀秣點頭:“衛蘇小姨……都告訴我了。”他抬眼眼中仍有一片赤誠:“所以,那時我才肯聽她左右,為了重振蒼山也為了重建你我的故土。”
“更是為了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莫鳶眼裡含淚,破涕為笑:“你真是個傻狗。對了……你們是尋到瑬盞了嗎?還是有無閣的盞?”
荀秣道:“是有無閣。”莫鳶眼睛發光:“瑬盞真的在有無閣?那年糕也有救了!”
荀秣卻神色一變:“你說……年糕嗎?”
莫鳶笑起來,她都想好了到時候要帶年糕回千隱閣來住,與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