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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挽月宮眾人等著焦灼時,一行太監終於出現。
黃公公為首,走到大殿最前方,清了清嗓子:
“各位公子久等了,皇上與瑞王殿下因有要事,暫時不能前來。因此命奴才將今日討論的題目送來,請各位公子過目。”
殿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這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紛紛行禮:
“有勞黃公公了。”
兩個小太監將一幅卷軸展開,一行大字映入眼簾:
均州水患,宜堵宜疏?
黃公公繼續道;“各位公子請在一炷香內寫下心中所想,一炷香後,請各位公子討論此題,暢所欲言。”
其餘的小太監將筆墨紙硯分發給現場每人。
程黎一看此題,便知是瑞王所出。
因知曉瑞王與榮陽公主一母同胞,感情甚篤,程黎已經瞭解過瑞王的一些訊息。
均州緊鄰瑞王的食邑欽州,長年受水患侵擾,殃及周邊,是個難題。
程黎眼中閃過暗芒,提筆開始作答。
場上多數人其實不敢輕易落筆,猜想到這些答紙會被送到皇上和瑞王手中,定然要思考周全再寫。
拿到筆墨後,只有三人先動筆。
除了程黎外,一個衛旬,一個是蘇靖遠。
衛旬自小跟著哥哥衛鞅在軍營訓練,不會那些彎彎繞繞的,想到什麼就直接動手寫了。寫的動作有些急,手中的筆生怕比腦子轉慢了一步。
相比之下,坐在斜對面的蘇靖遠顯得氣定神閒。
雖然也寫得快,但落筆穩當,似深思熟慮。
待到蘇靖遠寫完時,抬頭看周圍,其他人還在奮筆疾書,有人甚至洋洋灑灑欲寫長篇大論。
蘇靖遠正襟危坐,突然感到背後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袍。
一個小太監從身後走上來,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蘇公子,可還要添墨?”
蘇靖遠正放下筆的手一抖,毛筆將將磕在筆山上。
他側頭看去,身邊站著個唇紅齒白,眼如秋水的小太監。
不是雲朝容又是誰?
“容——”
蘇靖遠看一眼其他人,輕咳一下,“容我再思考一下。”
聲音壓得下去,心中的歡喜卻壓不下去。
“蘇公子寫得真好,我給蘇公子磨墨。”雲朝容調皮地眨眼。
她趁著沒人注意,跪坐在蘇靖遠身邊,捱得很近,一隻手在硯臺上拿起墨塊。
蘇靖遠擔心別人發現,不敢盯著雲朝容看,目光只落在桌上那隻磨墨的手上。
豐潤白皙,指甲帶著珠光。
原本淡定的態度早就不見,面色更加嚴肅,眼中卻含了笑意。
她來看他。
古靈精怪地裝成這般樣子,為他磨墨。
他的右手重新握筆,拇指與?食指在筆桿上來回揉捻。
彷彿手中不是一支筆,而是別的什麼。
突然,他臉色一紅,呼吸驟停。
感到一隻小手,伸到他背後,在他的後腰捏了一把,然後繼續往下摸索……
“咳咳咳……”
蘇靖遠立刻拿起茶杯,假裝自己嗆了茶水。
對面的程黎聞聲看過來,見蘇靖遠一陣咳嗽,連眼角都咳紅了。比之前反而多了三分風情。
連他也感嘆,的確是好顏色。
還好,聽說蘇靖遠是個病弱的體質,否則必然是他的勁敵。
程黎沒有被分心太久,埋頭繼續書寫。
另一邊,蘇靖遠的左手攥住了雲朝容搗蛋的那隻小手,嚴嚴實實地包在了掌中,然後藏在桌案下。
“容兒,別鬧。”他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