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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夏被打的左耳耳鳴了將近一分鐘,楊阿姨在她身邊喊了半天,她聽到的只有類似電流波動的聲響。
「我沒有你這種不孝的女兒!」許青潯指著許寧夏鼻子大喊,「我要早知道你媽當年會生出來你這麼個孽種,我絕對一早掐死!」
許寧夏揉揉腫成蘋果的臉,拽著楊阿姨站了起來。
「你何止是該掐死我,你就不該讓我媽懷上我。」許寧夏一頓,復又搖搖頭,「那也不對,你就不該遇到我媽。如果我媽不是嫁給了你,她就不會為了給你生兒子死在手術臺上!你這個殺人兇手!」
許青潯一怔,愣了幾秒:「你說我是什麼?」
楊阿姨捂著許寧夏的嘴,求她別說了,但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許寧夏無時無刻不再矛盾的活著。
她時而認可自己是女兒,時而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個兒子……如果她是兒子,她的媽媽不會被要求為許家傳宗接代,也不會就這麼死了。
許寧夏恨自己,更恨許青潯!
她推開楊阿姨,平靜地看著許青潯,說:「我媽媽的畫,你必須給我要回來。你一天不要回來,我就上你公司一天,讓你的合作夥伴都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人。」
「一個把妻子活活害死,在她死後還要榨取她剩餘價值的偽君子。」
這話氣得許青潯又要打許寧夏,許寧夏無所畏懼地揚著臉。
見她這樣,許青潯怒火攻心,按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他顫抖著點著許寧夏,一字一句說:「我、我沒你這個女兒,我要和你斷絕關係。你、你……你立刻從我家、從我家滾出去。」
「滾——」
當晚,許寧夏收拾了行李,離開許家。
不管楊阿姨怎麼勸,怎麼哭求,她都不回頭。
許青潯站在臺階上,高高在上睥睨著門邊瘦弱的女孩,告訴她:「你出了這扇門,我們就不再是父女。」
「從今往後,生老病死,再不相關。」
呼——
許寧夏從夢中驚醒,驚恐地瞪著天花板,動彈不得。
那感覺委實不怎麼好,像是一腳踩空,身體頓時失重,掉進了無底深淵。
緩了緩,許寧夏坐起來。
她出了好多汗,身上的睡衣被洇濕大片,垂在身體一邊的手還在不住發顫。
看眼手機,上面顯示時間是凌晨四點半。
睡是睡不著了,許寧夏起身去客廳靜坐。
放空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溫和好聽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國內天還沒亮了吧。」
「想你了唄。」
許寧夏趴在膝頭上,把自己團成了好似還在母體裡的嬰兒。
「少和我撒嬌。」蘇洛笑了笑,「你每次一這樣就沒好事。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蘇洛是許寧夏媽媽木依藍生前最好的朋友,一位木雕藝術家。
當年,許寧夏在離開許家後,就是找了蘇洛。
蘇洛知道情況後,沒有問許寧夏一句為什麼,將人接到自己家中,直接說這裡以後就是許寧夏的家,她就是許寧夏的親人。
在許寧夏眼中,蘇洛不是媽媽,勝似媽媽。
許寧夏和蘇洛說自己夢到離家出走時的事,還說許青潯病了。
提到許青潯時,她用的稱呼是那個人。
但蘇洛心知肚明,說:「心心,我早就和你說過,被過去困住的人是得不到真正的快樂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我也想過去。」許寧夏悶聲道,「可我想起他就會想起他是怎麼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