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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話未說完,已被石清響截住,“那就快去。宗門這邊有我呢。”
紅箋點了點頭,她端坐洞府之內,元神離竅,光球繞著石清響一圈,攸地消失不見,只這霎那間何止飛出去幾百上千裡。
石清響微一沉吟,代替紅箋傳令,叫整個無名天道宗的上百位元嬰即刻在大殿前集合準備出征夜叉澤,又單獨傳音樂遊、井白溪幾人,能自道修大陸跨越天幕跟過來的那都是過命的交情,所以石清響也不諱言,將紅箋臨時趕去蜃景神殿的事說了,樂遊等人體晾到石清響的難處,當即便表示他們可以先隨著無名天道宗的元嬰們一起出發。
而大隊人馬這邊石清響就叮囑了姜夕月和夏不降兩人,叫他們負責協調眾同門,到佈陣的時候需聽從榮華藏安排。
無名天道宗的元嬰們好一通兵荒馬亂,直到大部隊前面已經匆匆出發,姜夕月還在不停追問:“我師父呢?這麼大的場面她不去麼?師公你呢,你叮囑我這麼多我也記不住啊,哪趕上你親自帶著我們,反正大家肯定都聽你的。”
石清響只好鼓勵他:“你也不差,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徒弟,你師父是化神,你也爭點氣。”
姜夕月被趕鴨子上架,無奈地道:“那我可以帶著‘海蘭獸’一起嗎?”
“不行,‘海蘭獸’需得跟著我和你師父。”
“對了,等到了夜叉澤,兩個化神還有其它宗門的人肯定會問,你和我師父怎麼不去,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怎麼回答?”姜夕月靈機一動,突然想起這個要人命的問題。
石清響皺眉:“不是不去,有人問,你便說我正在晉階化神,和你師父兩個會晚一會兒到。”
姜夕月咋舌,暗忖:“這不騙人嗎,真要晉階化神,離寒和殷正真會感應不到?這連個雷都沒打,一點動靜沒有,誰會相信?得,您兩位一頂臨陣退縮的帽子怕是跑不了了。師公這八成是看我不順眼叫我當替罪羊。”
此時餘人都已經走得快不見影兒了,姜夕月只得無奈跟上。
他騎著飛馬還未飛出百里,突聞“轟隆”一聲,白日裡一個悶雷在宗門方向炸響。
姜夕月心中一跳,連忙回頭觀看。
天空是魔域慣常的灰色,方才還好端端的風和日麗,卻會兒卻不知從哪裡飄來了那麼多烏雲,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它們,飛快地往無名天道宗上空聚集。
“奶奶的,這難道是要下大雨了?”姜夕月在飛馬的脖子上輕輕拍了一記。
那馬蕭蕭嘶鳴,張開雪白的雙翅,馱著姜夕月如一道閃電往夜叉澤而去。
姜夕月自然知道哪會這麼巧只無名天道宗上空來了道雨雲。這是因人而成的,嘖嘖,師公了不起啊,說晉階就晉階,不帶說大話的。咦,原來師父真是因為這個才走不開需要晚到的?
雷聲隆隆,靈氣翻騰,此刻無名天道宗裡留守的弟子全部停了修煉,跑出來站在院子裡仰臉看天。
就連石清響也沒有想到,事情巧成這樣,似乎是水到渠成一樣,他那句“正在晉階化神”出口就像戳破了一層窗戶紙,由元嬰圓滿到化神的最後一步就這麼跨出去了。
而且他驚訝地發現,這一次比之前世晉階化神的時候動靜竟然小了很多。其實他現在的狀態與前世晉階化神時有很大不同,前世他沒能修煉自性部的功法傳承,也沒有道魔同修,更不用說學全《大難經》……
石清響端坐在紅箋對面,接受著洶湧靈氣的洗禮,體內道胎魔種自行散開,重新融合。
即使如此,石清響也保持了心神的警醒,始終留意著外界的動靜。雖然照他估計,這時候應當不會有不長眼睛的人跑來找他和紅箋麻煩,不過因為季有云就是這麼被他們暗算的,前車之鑑,不能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