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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只覺識海已經麻木,身體越來越無力,神智也開始模糊不清,她不願呻吟出聲叫兩個老不死開心,緊緊咬住了下唇,瞪大雙眼。
每當眼前出現幻覺,紅箋便用力咬下去,疼痛令她瞬間清醒,血的腥鹹叫她心頭始終盤旋著一個個親近的人遇害的畫面。
隨著那姓任的老者持續不停施法,紅箋漸漸不再掙扎,她趴在那裡身體動也不動,汗津津的劉海下面失神的雙眼大大睜著,老半天黑色的眼珠才轉一轉,光芒一點一點黯淡下去,像靈魂之火在漸漸熄滅。
鞏大先生雖對紅箋這叫人無趣之極的反應十分不滿,到了此時卻不得不開口制止:“行了老任,再搞下去人就變成傻子了。”
姓任的老者停下法術,隨口道:“頂多人變得蠢笨些,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成了傻子?”
紅箋氣息微弱,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姓任的低頭看了一陣,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好好的一朵嬌花兒,就要乾枯在大牢裡了。為什麼她不肯老實待著,找個有身份地位的高手來依靠,偏要自討苦吃?”
他莫名發了一通感慨,醒過神來,轉向鞏大先生奇怪地問道:“老鞏你為什麼擔心這女修變成傻子?莫非她說得是真的,你真想從她口中問出丹崖宗的傳宗玉簡?”
能活到鞏、任二人這般歲數的,哪個也不是傻瓜,鞏大先生言行稍微有些異常,便被這姓任的老者發覺。
鞏大先生猶豫了一下,為自己開脫道:“那到不是。你還不清楚嗎,我都這把年紀了,無兒無女,就算拿到了那東西,也不可能撇下大夥獨自一人跑去丹崖宗做宗主。不過是這次出來,有人託我幫個忙。”
他見任琛難得露出好奇之色,苦笑了一下,抬手往上面指了指,見對方會意動容,又叮囑道:“好了,這件事你知我知,邵奇天那裡先不要告訴他。”
任琛笑罵道:“你個死禿子,這是相信老夫定會與你一道了?”
他復又看了眼靜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箋,這麼打眼一看,到不像是個還有生命跡象的活人。
任琛手摸鬍鬚,嘖嘖兩聲:“進了煉魔大牢無法修煉,她這神識的傷看來是要一直帶著到死,可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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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紅箋活回來,腦袋裡還殘留著麻木的疼痛,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呆呆回想了半天,才記起來自己是誰,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已經被關到煉魔大牢裡了?
紅箋這才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這具軀體是如此得虛弱,她手指慢慢動了動,向旁邊摸索。
地上鋪著薄薄的一層稻草,再往下是平整堅硬的地面,紅箋屈指敲了敲,感覺像是用某種石頭鋪就。
她將一隻手掌抬起來,舉到眼前,試著晃了晃,微微有點涼風,但她卻連丁點兒晃動的黑影也看不到,看來在這鬼地方眼睛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周圍太安靜了,這間牢房應該只關了自己一人。還能呼吸,空氣並不十分渾濁,說明一定有通風換氣的地方。
她越思考越清醒,判斷了一下處境,試著坐起身來。
“譁啷”一聲響,自腳踝處傳來冰冷的束縛,紅箋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傳說中可怕的煉魔大牢與俗世間的牢獄也差不多,竟還給犯人帶上了腳鐐。
她扶著牆站起來,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又輕輕動了動脖頸,還好,不是很噁心。
紅箋下意識便想去運轉真元,檢查一下神識損傷到了何種程度,身體內卻空蕩蕩的,剩餘的水真元僅夠維持著不至於產生枯竭反應,而神識的傷卻比自己預想的要輕得多。
怎麼會這樣?紅箋站在黑暗中怔了半晌,突然明白:幾個死老頭不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