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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一半卻止住,一雙眼越發的紅,紅到駭人。
“我以為你最好看懂,無論喜樂悲傷,什麼都寫在臉上,卻不知原來狠下心時,你竟能這麼滴水不漏,你是存心,存心想讓我連後悔的心都成了灰,是不是?”
“你竟然還敢瞞天過海的去捐腎?”他下意識的箍緊我的手,那般的大力,彷彿連骨頭都要碎了。“而現在,狠心趕走我不說,又犟著脾氣不肯接受手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告訴我!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要我看到你死才肯滿意?”
我怔忪半晌,才體會出他話裡的意思——他居然知道了!
我再也顧不得其他,使出全身力氣掙脫他,逃回屋子,反手關門。
“你這個瘋子,我不要你的憐閔!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我告訴你宗晨,那與你沒關係,這是我的生活,用不著你來管。走吧,求你了!”
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死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憐憫,但絕不是他。或許不是憐憫,可有什麼區別,當愛的人與自己不處於同等地位,便是莫名的敏感,彆扭,自卑以及無謂的自尊。而我僅有這一點要求。
“你給我開門!”他拿腳踢門,狠狠的。
“開門,簡淺,你這個混蛋,給我開門!”鐵門砰砰作響,無數灰塵散落,掉進眼底,我不敢揉,怕一碰,便又是大滴大滴的淚。
宗晨像是中了邪似的,沒了絲毫的理智。
能怎麼辦呢,宗晨,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還想要改變什麼?
“我告訴你簡淺,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把話撂下了——你去哪我跟哪,這輩子,你休想再跑——”
我忽然便淚如雨下。
“你真不要臉,宗晨。”我泣不成聲,“專挑我說過話,還要說的那樣好聽。”
“是。我只會這樣,這些厚臉皮的招數,都是與你學的,不顧一切,勇往直前,死不悔改。”
“你才厚臉皮,你還不要臉。”
“嗯。不要臉好,比厚臉皮上了一層次。”
“滾。”
“你開門。”
“我不會開的。”
“我也不會走的。”
最後還是鄰居找來了小區保安,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那晚之後,宗晨忽然無處不在。
早上上班,他已等在樓下,也不說什麼,我走路他走路,我坐公車他也乘公車。下班了,更是早早的等著,或者乾脆去藍田與藍安明聊天,大約是有了老總的眼線,但凡我想先行開溜,他總會在電梯口優雅等著,不急不躁。
有時也跟進家,我故意看苦情電視劇噁心他,什麼臺灣的小言,某某臺自拍的山寨劇,重播無數次的格格公主,他眉頭都不挑一下,一集一集陪著看下去。我又換動畫頻道,看喜羊羊灰太郎算便宜他了,最後奧特曼都上場了,他依舊穩如泰山,只不時點評幾句——那建築物造的太假,比例明顯不對。
最後實在忍不住,我硬著頭皮換到電視購物,豐胸的!他淡淡轉頭看我一眼,喝口水說,模特身材還真不錯。
我忍無可忍,恨不能拿遙控器砸過去:“你不用工作嗎?不用賺錢嗎?你成天跟著我,到底要怎樣?”
“很簡單,”他說,“動手術。”
“休想!”
“簡淺,你該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好。”
是,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從開始的家教,到現在的跟屁蟲,他靠的不就是這個殺手鐧。
我打電話給衛衡:“關鍵時候你怎麼掉鏈子了!江湖救急,十萬火急。”
“淺淺,”衛衡笑著我,“不好意思,那火是我請人點的。”
我咬牙切齒:“就知道是你,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