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蹌，險險摔倒。
“醉？醉又如何？勸君更盡一杯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諾兒將手中的壺撞向他手中的壺，然後仰頭一乾而盡。
“好，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程英亦是豪飲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入愁腸愁更愁。”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如此，她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醉相吟酒句。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哈哈……”程英望著天，突然放聲大笑。原來不知何時天空布上了一層陰雲，遮蓋了月的光華，一切模糊地如在煙裡霧裡，讓人看不清。
諾兒醉倒在程英的懷中，醉意甚濃的她卻沒感到某人的身子忽地一僵，紛亂的髮絲遮住了眼眸深處薄薄的陰影。
“我不想受人擺弄。”氣息淺淺的，低低的，像一根輕飄的羽，翩翩飛出，落在他的臉頰。
程英面上的笑意漸漸收攏。他垂下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抵靠在他肩處的諾兒，眼神溫柔得似乎要將對方融化一般，見她疲倦地合上了眼眸，沒有言語。
程英的鼻尖縈繞著對方清爽的氣息，沁香縷縷，絲絲纏繞，把呼吸都燻得甜了。漆黑的眼再次漾起了明麗的光暈，忍不住悄悄在她的髮間烙下一個個或輕或重的吻。然後凝目於對方那淡淡櫻紅的唇，滯了一滯，繾綣柔情終是印了上去，細細輾轉不願離開，終是無限留戀的復又離去。等那顆似要跳出胸腔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幽幽愧意忽地悄無聲息地燃燒起來。
“除了這一次，我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程英輕輕低語，說著將對方摟得更緊了一分，一雙明目再也無絲毫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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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是什麼聲音？”楊過此刻十分愜意，正慵懶地躺在塌上，手裡拿著一本閒書隨意地翻看著。說罷，放下書，向窗外望了望。只是窗外漆黑一片，又似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什麼也看不清。
原來遠處正是醉酒的二人，不知不覺間竟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竟恍如海中潮汐一般，起起落落，在這谷中悠悠迴響。
驀然，公孫綠萼唇邊一抖，便失了血色。她萬萬沒想到那邊的聲音竟能傳到此處。心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狠狠刺入，扎得極是疼痛，雙手不由自主地捏了起來。
楊過覺察到她在隱隱輕顫，微微蹙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不舒服麼？”
公孫綠萼恍如沒有聽見，神色也變得飄忽起來，分不清是怒是喜，最後卻統統化為抿嘴一笑，甜聲道：“那是我哥哥與嫂嫂在歡鬧呢！” 展開笑顏，笑痕清晰分明，卻再無半分笑意。
“是嗎？”楊過淡淡一笑，再不置一言。然而也只是一瞬，那雙望向公孫綠萼的深不見底的眼眸裡，便充滿了蜜一樣的甜膩誘人，似要將她融化。
“嗯。”公孫心裡漸漸湧起一股異樣，似乎“怦”地一聲，無限旖念盡要噴發一般。
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心中不禁幽幽嘆了口氣，她最後依舊不可避免地沉淪，亦如同最初的預言。十八年來，她總是活在那預言之中，深深的恐懼著。她絕不允許噩夢真的發生，她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這一切。她想要的沒有什麼至今還無法得到。
公孫綠萼垂眸不再言語，默默地端起桌上的荷葉卷邊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即抬眼深深地看向楊過，那視線灼灼又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清的意味，漸漸楊過有些不支，頗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公孫綠萼見此突然燦然一笑，“後天他們便要成親了。”眉梢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卻也越來越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