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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仕者爭。買時,囑屠者買其脊骨耳。】”
程諾本來想問問宣適相關的歷史背景,看到夢心之過來,直接挪了個位置出來:“阿適,我不問你了,你安心做羊蠍子,我讓大心給我講明白了就行。”
說罷,程諾來到了夢心之的身邊,挽起了她的胳膊。
夢心之任由程諾挽著,溫柔似水地問:“程諾姐想弄明白什麼?”
“就是這個羊蠍子啊,東坡肉不是源自《豬肉頌》嗎,那這一篇的名字叫什麼?”
“這些其實都沒有名字的。羊蠍子要怎麼做,是寫在蘇軾給他弟弟蘇轍的一封信裡面。”
“蘇軾還給他弟弟寫信呢?”
“嗯,他給他弟弟寫的信是所有人裡面最多的。”
“兄弟倆感情那麼好啊?”
“嗯,蘇轍在我眼裡,是千古一弟,弟弟的弟。他幾乎是斂去了自己所有的鋒芒,一生都在為他的哥哥奔忙。為他哥哥的各種直言不諱和樂善好施埋單。”
“這樣啊,感覺這裡面是很長的一個故事。我感覺蘇軾的家庭關係應該和你們家差不多!”
“我們家確實其樂融融,但他們那個年代,各種拼死相互的情況,在現代不太可能有。”
“拼死相互?”
“對啊,蘇東坡在烏臺詩案,沒有被砍頭,蘇轍也是求了情的,並且也一起被貶了。貶的還不是同一個地方。”
“那改天一定要聽大心好好講一講。”程諾把話題帶回:“今天還是先和我講講羊蠍子吧。”
夢心之看向聶廣義,出聲說道:“關於吃的,聶先生應該更擅長吧?”
聶廣義是專門為了吃上的天台,一般情況下,美食當前,他是懶得開口的。
今天不一樣,他的孔雀羽毛,先腦子一步開始運轉,他開口問程諾:“羊蠍子的做法,剛剛在車上不是已經講得差不多了嗎?”
“車上說的已經是全部了嗎?”程諾問。
“那不是的。”聶廣義回答:“這封信的後面,還有蘇軾和他弟弟開的玩笑——【子由三年食堂庖,所食芻豢,沒齒而不得骨,豈復知此味乎?戲書此紙遺之,雖戲語,實可施用也。然此說行,則眾狗不悅矣。】”
程諾看向夢心之。
夢心之心下了然,出聲解釋道:“子由是蘇轍的字,他們兄弟倆,一個叫子瞻一個叫子由。蘇東坡被貶惠州之後,還在苦中作樂,他在信裡面取笑他弟弟,說蘇轍吃了三年的官家飯,整天吃大肉,連骨頭都咬不到,根本就沒辦法想象全是用骨頭煮出來的羊蠍子有多好吃。說完還打趣他弟弟,要是蘇轍學會怎麼做了,他家裡的那些愛吃骨頭的狗子們,就要鬱悶了。”
“哇,聽大心這麼說,真的好有畫面感啊。”程諾感嘆:“短短的幾句話,兩兄弟相處的日常,就躍然紙上了!”
“嗯,畫面感是蘇東坡文字的一大特色。不僅寫信,他的詩詞,也是以畫面感著稱的。他不像李白,詩裡詩外各種仙氣,蘇東坡是滿滿的人間煙火氣。”
“那你爸爸要做的是什麼呀?”程諾已經看到宗極手上在處理的食材了,但還是發出了困惑。
“程諾姐不是都看到了嗎?”
“啊?不是吧?就這些啊?”
“這些怎麼了嗎?程諾姐不喜歡吃?”
“不是不是不是,我喜歡的!就是我沒辦法把這道菜往古典裡面想象,我覺得這道菜是很現代的,屬於長大了才經常看到的。”
程諾解釋道:“平時出去吃宵夜,專門做這個的宵夜店,都不寫學名,直接在大門玻璃上貼兩行紅字【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是不是一聽就和古典沒關係。”
“是嗎?哪一家這麼寫啊?”夢心之倒是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