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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如果沒有這個該死的要塞，我外甥也不至於早早就當了孤兒。”馬林道夫伯爵一貫沉穩的話語裡有一絲顫音，“現在更是被醫生下了判決，連三十歲都活不到！”
眾位爵爺紛紛出言表示同情。安福尼侯爵更是臉色變的有些發青。
“如果不是多了這麼個要塞，原本從奧丁到費沙的航路我們都可以暢通無阻。我那一趟試煉之旅也不至於那麼兇險。”
每一位西南貴族的領主接班人，在成年之後，都要沿著家族掌控的隱秘星路，完成一次沒有任何外力幫助的遙遠的星際巡禮。起點和具體線路並不固定，但是終點都是費沙。家族在給予一定的資金支援之後便會撒手不管，在隱秘航道和公開航道上的各種險情都得靠自己去處理。平安到達費沙之後，便可亮出身份直接拜訪費沙領主。然後這一趟試煉之旅便告結束。無法完成這趟旅行的倒黴蛋便會失去繼承資格，連名字都會被家族擦掉。西南系貴族靠著這種古老而野蠻的篩選方式，確保領軍人物不會像帝都貴族一樣失去鬥志和雄心。禿鷹之城的投入使用，使得原本就危機重重的試煉之旅變得更加的不可控。私下中飽私囊的小股巡航隊，遠比海盜胃口貪婪，他們經常會襲擊落單的商船，奪取船隻和貨物之後殺人滅口，然後將贓物交給費沙的吸血鬼變賣。這種私下的行為一度非常盛行，安福尼侯爵自己的那一次試煉之旅就是遇上了要殺人劫貨的禿鷹駐留艦隊——雖然只是2艘戰艦臨時脫隊組成的小團伙，結果差一點送命。在接連損失了好幾位後備繼承人之後，西南系貴族的領主們只好放棄了這種古老的考驗方式。
“說起來，年輕一代裡面，好像只有安福尼候和希爾菲卡子爵兩個人完成了試煉之旅。”薩法拉伯爵鬱悶的看著大螢幕上的禿鷹之城，他的兩個侄子都折了進去。
“嗯，安福尼候和希爾菲卡子爵都是我們西南系貴族的希望之光呢。以後要靠他們了。我們都慢慢老啦。”利格爾公爵眼神也變得惆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兒子。
“哪裡哪裡，希爾菲卡還太年輕，還需要多多歷練呢。”費爾蒙德侯爵滿臉的肥肉彷彿都笑開了花，好像完全忘記了包括他親弟弟在內的多位後備繼承人送命的事情。
“禿鷹之城投入使用之後，走完黑路已經變得太過兇險，雖然原本就非常危險。”馬林道夫伯爵苦笑著，“短短的幾年間我們就損失了10多位原本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似乎應該叫血路更貼切些呢。”
“說起來，安福尼候。你那次能成功脫險真是精彩啊。居然反過來把打劫的戰艦搶過來了。”利格爾公爵望著安福尼侯爵的眼神裡是由衷的欣賞。
“啊，其實那件事情……”安福尼侯爵放下摸鼻子的左手，有些尷尬的對4位前輩苦笑起來，“其實關於那件事情，我當時對家父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這下連馬林道夫伯爵都離開大螢幕走到桌前來。面對前輩們好奇的目光，安福尼侯爵再次苦笑了下。
“事情和幾位以前瞭解到的其實差不多。我們想辦法讓戰艦上的強盜放鬆了警惕，他們沒有預料到我們的貨物裡面有麻醉氣體——其實連我也不知道，是我當時的合作伙伴裝的貨。然後我們投降之前就開啟了安全閥，讓麻醉氣體彌散在整個船艙裡。兩艘戰艦裡計程車兵人數遠少於正常配置，一共就42人，他們分批進入我們的貨船之後昏迷倒地，然後我和那個夥伴嘴上套著小型護罩倒在角落裡。”
安福尼侯爵攤了下手，“當時我緊張得都快尿褲子了。我那夥伴鎮定得簡直不像正常人——雖然和我一個歲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