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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很快聚集了幾個人,開始指點嘀咕,楊蔓一時心急,脫口而出:「鍾冉平常很聽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張衍媽媽的臉陰下來:「怎麼?楊老師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挑事?是誰先動手打人的不少人可看見了,今天我算長了見識,老師不僅睜著眼睛說瞎話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楊蔓意識到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額頭密密麻麻沁滿冷汗,她性子溫,又一直和孩子相處,沒怎麼與別人發生過爭執,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快讓她招架不住。
「姐!」
楊蔓耳尖一動,捕捉到熟悉的聲音,扭過頭就看到林深時快步走來,撥開人群擋在她面前:「怎麼回事?」
龐大的人影猶如保護傘罩著兩人,楊蔓慌張亂跳的心臟慢慢歸位,撥出一口氣,低聲而迅速:「放學幼兒園的小孩子打架,剛好被家長看到。」
「姐?」張衍媽媽眼神在林深時和楊蔓直接流轉,又看了看楊蔓腿側的鐘冉,頓時恍然,厲聲譏諷道:「怪不得你一直護著野丫頭,原來是親屬!好呀!老師幫著侄女欺負同學!園長呢!你們園長在哪!我要舉報!楊蔓身為老師,沒有師德!幼兒園有這樣的老師,我們怎麼能放心的把孩子送到學校!」
什麼親屬和侄女?林深時一頭霧水,眉頭皺起,背後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他不是我爸爸。」
林深時低頭,是個大眼睛馬尾辮的小姑娘。
鍾冉一直在楊蔓背後,雙手抓著書包帶,一言不發。那個捲髮女人扶起張衍,轉身就要給她一巴掌,是蔓蔓老師把她拉在身後,低低告訴她,不要說話。鍾冉知道自己給蔓蔓老師惹了禍,蔓蔓老師不讓她出聲,她就不說話,但這個叔叔不是他爸爸,她不能亂認別人做爸爸。
楊蔓也解釋道:「他們倆不是父……」
「騙瞎子呢!」張衍媽媽不相信,刻薄道:「這丫頭撒謊成性,想逃避責任,連親爸也不要!還真是沒媽教的野孩子!」
簡短的兩句話針扎似的觸碰到鍾冉敏感的神經,她猛然越過前方的兩人,直挺挺的站在張衍媽媽面前,睜著大眼睛瞪人:「我沒有撒謊!我有媽媽!」
「別人的媽媽可不會一輩子活在國外!」張衍媽媽嗤笑:「你爸騙你還在當夢做!你媽早就不要你了!」
罵了媽媽,辱了爸爸,鍾冉眼圈立刻就紅了,攥緊拳頭還要反駁,一旁的張衍看到鍾冉出了盾牌,趁著大人沒注意,狠狠的推鍾冉,罵道:「沒媽媽的小野種!」
鍾冉沒說出口的話堵在喉嚨裡,身體重心不穩,馬上就要摔倒在地,林深時在鍾冉的正後方,手上一伸摟住了小姑娘的腋窩,又用了些力,托起鍾冉坐在了他的臂彎裡。
鍾冉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就穩噹噹的坐在了那位不知名的叔叔懷裡,懷抱陌生卻帶著好聞的氣息,讓鍾冉感到溫暖。
除了爸爸和大伯之外,沒有人這樣抱過她,結實的臂膀沉穩有力,像是雄鷹張開翅膀為幼鳥遮擋外界的陰霾和風雨,收不到半點辱罵和侵襲。不知怎的,鍾冉鼻頭一酸,含在眼裡的的淚水啪啪的往下掉。
「沒事了,不怕。」林深時以為鍾冉是讓人推的疼,輕聲哄道。
五六歲的孩子腦海里是非黑即白的世界,張衍能輕飄飄說出「野種」兩個字,肯定是受到家庭的影響。
林深時最不喜尖酸刻薄的霸凌者,面前的這個人在小孩子面前明目張膽的詆毀別人的父母,他面上浮現明顯的嫌惡,冷冷的掃了女人一眼,又道:「當媽的就是這樣教孩子的?」
「你什麼意思?」張衍媽媽在兒子推人之後,眼疾手快把他拉在身後,衝著林深時撒潑:「你女兒打了我兒子,我兒子推她一下怎麼了?!」
楊蔓清楚林深時的脾氣,對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