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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會找我,我得在這裡守著。」
葉旎抬眼看老餘,他雙眼布滿了紅血絲,一向精神抖擻的人,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我昨晚聯絡了國內外神經移植方面最頂尖的幾位專家,如果他的脈搏能恢復,不影響血液迴圈,之後就請他們一起會診。費用不用擔心,隊裡可以申請。」
林汀越腳踝的神經斷裂,主治醫生建議等動脈恢復後移植,這關係到他後期能否正常站立行走。
老餘本意是想讓葉旎安心,可說完這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小時前醫生來看過,脈搏依舊沒有恢復。
葉旎堅持要在這裡守著,老餘便先去處理隊裡的其他事宜,林汀越比賽出事,他作為教練難辭其咎,眼下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
送走老餘,見外面天光還早,葉旎打了盆水幫林汀越擦洗臉和脖子,收拾完後坐回病床旁的凳子上。
冬日的清晨寒風蕭瑟,病房裡暖氣充足,葉旎靜靜趴在床邊,握著林汀越的手腕。
脈搏沒有了平日的有力,變得細弱綿長,葉旎在心裡一下一下的默數著,帶著某種祈求的盼望。
人也跟著靜了下來。
等她再次驚醒時,發現林汀越正垂眸安靜的看著她。
「什麼時候開始睡覺打呼了?」他淡笑著捏了下她的手,「口水都流我手背上了。」
葉旎驚得立刻坐直身體,之前一直握著他的手,想著他要是有動靜,能立馬察覺。
聽他這一說,還以為自己不小心睡著時壓到了他。
「逗你的。」
林汀越緩慢慢的偏過頭,望見茶几上還沒收的早餐,「自己吃飽了就睡也不管我好狠心噢。」
他說話有些喘,斷斷續續的還有些虛弱。
葉旎見他主動要吃東西,立刻起身去拿早餐。
回來又將他的床搖立起來一點,方便他進食。
粥裝在保溫桶裡,這會兒還熱,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吹熱氣送到他嘴邊。
相較昨天,林汀越精神恢復了很多,細嚼慢嚥的竟也喝下去半桶。
見他胃口不錯,葉旎心裡寬慰不少,又從袋子裡挑了個看起來最甜的橘子要剝給他吃。
「怎麼不說話?」
林汀越看著葉旎安靜的低頭剝橘子,有些摸不準。
「想聽什麼?」
葉旎把橘瓣上的白絡剝得乾乾淨淨,遞到他嘴邊。
「都行,我想和你說說話。」他答。
葉旎思襯半刻,竟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一整晚,人也平靜下來,縱使有千言萬語,林汀越還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有些問題不用問,譬如疼不疼。
有些話不能說,譬如你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
她心裡反覆斟酌,最後挑了個相對不那麼敏感的話題,「害怕嗎?被浪打入海底的時候。」
林汀越瞭然的笑了笑,淡淡的搖頭。
其實那道浪不算大,更大更高的浪他都挑戰過,並不稀奇。
但是當時他所處的位置,海域地形複雜,浪湧是從深水裡掀起來,又正好在淺礁之上,力量無形中積蓄增強了無數倍。
起乘從浪頂騰空而下時,他就意識到自己速度慢了。
然而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昨晚後半夜,他高燒不退,腦子裡一直在穿插那些畫面。
一切都太過真實,浪卷將他捲入海底,窒息和拉扯糾纏著要將他割裂。
他痛苦的垂死掙扎,竭力求生,卻在那混亂的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驚慌混亂裡就生出了一絲釋懷的晏然。
很多年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