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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的時候,毫無預兆地下起了雪。
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被扯碎的棉絮,鋪天蓋地地落下。
傍晚時分,剛剛踩結實的地面鋪了腳踠深的雪。
大雪中,人們匆匆往家趕。
自由市場裡,露天賣貨的人堅持不住提前收攤回家了。
很快,自由市場裡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幾個棚子立在那裡,也被大雪染白了。
還不到六點鐘,大街上幾乎不見行人。
那立文不想再挺下去,她招呼張秀麗,提前把公用電話亭關門,趁著地上的雪還不太深趕緊回家吧。
腳踏車在鬆軟的雪上碾壓著,壓出一道深深的印記,被壓的雪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媽媽,回家堆雪人。”坐在腳踏車後架安得小椅子上的胖兒子,伸著戴著毛線手套的小手接雪,嘴裡歡快地喊著。
那立文笑著回答:“要想堆雪人呢,得等下完雪才行。”
走近水煎包鋪子跟前,老闆正在翻動平底鍋裡的水煎包,包子底兒煎得恰到好處,金黃金黃的。
那立文彷彿聞到了那誘人的焦香。
“媽媽,要吃水煎包。”胖兒子忽然開始抽動著小鼻子,在小椅子上扭著身子叫。
“好——給你買水煎包。但是,咱們得到家才能吃。”那立文說道。
“嗯嗯。”胖兒子答應了。
那立文就奇了,兒子戴了厚厚的白紗布口罩,居然也能聞到水煎包的香味兒。
天天吃水煎包,他也不膩。
娘倆回到家,已經成了兩個雪人。
那立文給胖兒子脫衣服時才發現,他滿身都是汗,線衣已經溼透了。
“唉,有一種愛,是媽媽總覺得你冷。”那立文邊嘀咕邊給給兒子換衣服,腦海裡迅速閃現了上輩子網路上流行的這個段子。
晚上從電話亭走時,那立文害怕凍著胖兒子,不但給兒子穿上了羽絨服,還在外面罩了一件軍大衣。
當時,胖兒子嚷嚷著:“太熱了,媽媽,熱。”
那立文喝道:“熱什麼熱,外面下那麼大的雪。穿少了出去,得把你凍成冰棒。”
胖兒子也就不再掙扎……
張淑梅在樓上聽見動靜,端著一盤餃子下來了。
她看到光溜溜的陽陽問道:“你這是在幹嘛呢,晾白條雞?”
那立文苦笑著和她說了緣由。
張淑梅指著她說道:“年齡小真是什麼都不懂,小男孩兒火力旺,不能這樣給捂,容易捂出火來。”
那立文:“……”
她加上上輩子的年齡,可是奶奶級別的人了,這些道理她怎麼不懂。
只是吧,離開了東北多年,留在記憶裡的都是冬天嘎嘎冷,滴水能成冰。
所以,她總怕凍到胖兒子,左一件右一件地往他身上套衣服。
就說現在脫下來的衣服吧,背心,線衣,毛衣,棉襖,外衣,還有羽絨服。
是有些多了哈。
陽陽換完了衣服,在火炕上蹦躂著:“我不要吃餃子,要吃水煎包。”
張淑梅笑著說:“這可是老丈母孃我包的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哦,你知道現在韭菜有多貴嗎?可比肉還貴呢。你真的不吃嗎?”
胖兒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吃韭菜,臭——”
那立文笑著解釋道:“我兒子不愛吃韭菜,一吃就說臭。他也不愛吃餃子,就愛吃水煎包,還得是純肉餡兒的,整個一個肉食動物。”
“小人兒不大還挺挑揀的。”張淑梅輕輕彈了胖兒子的腦門一下。“誰不愛吃肉啊,肉多香。小孩子可不能挑食,青菜也的吃,偏食可是長不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