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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妍在休息區短暫停留，側身遞給了花夏一張名片，隨後很快就離開了，花夏捏著這張心理診所專家的名片一時無言，顧雲深脫身之後走過來：“手裡拿著什麼？”
花夏徑直遞給他：“有在吃藥？”
顧雲深霎時沒了聲音，良久他說：“最近沒有。”
還真是
“沐妍給你的？”
花夏靜靜看著他，顧雲深坐到她身旁，伸手來拉她，被花夏避開，她向來不會將問題複雜化，更不會暗中調查，將所有事情攤開了，這些時日不問，不過是想觀察一陣。
“小瑩”顧雲深擺出委屈的姿態，垂下鴉羽般的眼睫，遮擋眼底化不開的濃霧，“這個丟了吧，你回來了，我就好了。”
“也有工作壓力大的原因，現在休假了，就沒事了，我們明天去度假吧？好不好？”
男人拉著她的袖子擺動，是從前習慣做的動作，將病情輕描淡寫而過，花夏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宴會結束後，返程的車上，她問出一個致命的問題：“顧雲深，你覺得我現在還是你的幻覺嗎？”
那一刻，就像是夢境之中的人聽見有人對他說這裡是夢境，這代表著他即將從夢中醒來，顧雲深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你在說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她被緊緊拉著，似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花夏眼底的情緒淡淡的，伸手拍了拍顧雲深的背：“好了，回家了。”
問題卻不止一個。
顧雲深不僅不確認花夏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覺，他還會刻意地裝出開朗的樣子，裝的是八年前的自己，早已回不去的過去，他怕她不愛現在的他，裝作少年時期的模樣，裝作她喜歡過的模樣。
這便是他透著古怪的來源。
“明明第一天就讓張治來證實了，不是嗎？”花夏將人帶到自己房間詢問。
顧雲深坐在床邊西裝有了褶皺，他眼底終於洩出一絲暗色，有問有答：“或許那只是我更嚴重了呢？”
“之前見到你，他們總說是假的，不存在的，我不喜歡聽”
“小瑩，你真的在嗎？”
顧雲深說著說著像是在自說自話。
“我拿著你給的許願券，求你回來，紙都皺了，再小心維護，上面的字跡也在慢慢消失。”
“就彷彿，這願望永遠，永遠不會實現”
“你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這是幻覺，顧雲深想，如果要走，帶他一起
腳上沒了高跟鞋，禮服的裙襬曳地，花夏沒管，她站在顧雲深面前俯視他的彷徨，這場追逐遊戲的開端，她早就停下來等他了。
花夏問：“許願券呢？”
顧雲深真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密封袋裡裝著的紙條，他二十歲生日那天的禮物，花夏收回許願券：“那我現在實現你的願望，看著我。”
“幻境之中的我，不是我，你會愛她嗎？”
幻覺是虛擬的，不存在的，顧雲深他想，他不會。
所以，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花夏隔著漫長的時間間隔，對現在或是對未來的人對話，她停下來了，她也提示他：“所以，你能找到我。”
顧雲深感受到了靈魂的震動，聲音變得喑啞，目光停留在此刻成為永恆：“是，我能找到你。”
花夏輕輕彎眼：“對。”
顧雲深的所有感官彷彿回到了自己身上，變得清晰，她的手是柔軟的，指尖是涼的，觸感是真實的，顧雲深扣在指骨之間，酒氣上湧，明明沒喝多少。
他低聲重複：“我找到你了。”
撥開迷惘，顧雲深像是一個長久溺水之人，終於被救上來拼命汲取空氣，將花夏擁緊，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