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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肚子餓得咕咕叫,索性躺下來,閉目養神。
不料,到了第三天,仍然無人送飯來。飢渴使張翔無法睡眠,頭暈眼花。他第一次嚐到了捱餓的滋味,他知道叫喊是無用的,祠堂周圍沒有人家,聲音也傳不出去,只好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這樣也能減少體力的消耗。
難道家中已經……這使他不敢想下去,卻又無法不想。
“隆隆隆……”一陣聲響,驚得他坐了起來,循聲摸去。忽然一股陰風吹到身上,帶著一股潮溼的黴味,刺激著神經。他伸手摸到石壁上一個洞口,洞口不大,僅容一人鑽過,風就是從這個洞口吹入的。“是出口!”他心中大喜,急忙鑽了進去。
約爬了半個時辰,張翔鑽出地道。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看了一下週圍環境,發覺已離楓林集數里之遙。
他走到一條小溪邊,喝了一肚子水,冰冷的溪水壓抑了肚中的飢火。張翔洗了把臉,忽然想起了父親留的紙條,暗自想到:到底家中出了什麼事?父親為何讓自已遠走他鄉?而且還“不許報仇”?不行!無論如何也得回去看看。他拿定主意,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向楓林集奔去。
進了楓林集,他直奔後花院牆,那裡有棵巨檜樹,枝幹搭到了牆上,牆內有一根竹竿,可以滑進去,小時候他經常這樣進出的。
站在院牆上,他四周看了一下。只見後花院內空無一人,西邊的幾間屋子都亮著燈,卻聽不到任何動靜。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一隻夜梟怪聲怪氣的笑了幾聲,從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使後花院中無比詭異。
張翔摸到竹竿,輕輕滑下去。腳下是一條花徑,通向院中的小亭。小亭名“橫翠”,是他取的,此刻小亭似一隻怪獸,飛簷挑起,似巨牙般在星光下,閃著陰冷的光芒。
“橫翠”亭內有一張石桌,幾張石桌,他輕輕走進亭中,就看到了石桌邊有一隻手。
手掌很纖小,肌膚勝雪,指甲長而鮮紅,這應該是標準的美人的手!張翔一見之下,卻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那只是一截斷手!
這隻手似利是利削斷的,還帶著半截如春筍般的手臂,斷口處很整齊,石桌上濺了不少血跡,已成烏黑色。
“橫翠亭”距西邊的房子有丈餘寬,中間有條鵝卵石鋪的小路,上面有不少殘枝斷葉。看來,有人在這裡打鬥過。
屋子有九間,平素由丫環、奶媽居住。此刻,窗戶裡透出柔和的桔紅色的燈光,房門虛掩著、一縷燈光湧出,斜照在屋門口的空地上,地上倦伏著一具人。
是個女子,一隻手壓在身體下面,而另一隻則成了半截,在她身邊流了不少血。
張翔輕輕跨過,推開虛掩的門,登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他不禁掩上鼻子,心道:“完了!”
屋內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死屍,全是張府的丫環。地上、牆上都是血,已成黑色。看樣子她們被殺至少有兩上時辰了。
有一個丫環伏在桌上,猶如熟睡一般。她的後心有一個創口,竟是被利刃刺穿了心臟。他慢慢走地過去,扶起她的頭,只見她依然睜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嘴角仍掛著一縷微笑,看樣子她根本不知道是誰殺的她,為什麼殺她!
“春菊……!”張翔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奪出眼眶。他暗暗長嘆一聲,輕輕合上她的眼皮。
退出屋處,張翔輕輕蹲在屋門的屍體旁邊,翻過屍體,“春月姐姐!”他不由低呼一聲,平素春月最照顧自己,也從不取笑自己,如今卻成了生死永隔。他用手擦春月嘴角的血跡,忽然發現她壓在身下的手緊握著,心中不由一動,忙掰開她的手,豁然發現手掌裡有一枚銅牌!
張翔握在手中,借燈光細看,只見銅牌呈長圓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