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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之間烏篷船已經風行萬里之外。
此時落日西斜霞光漫天,絢爛的光影投射進船艙的小亭內,給整個空間都鍍上了一層霧濛濛的光暈。
談靖祺似是有些累了,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軟墊,慢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斑斕的光暈灑在他身上,映得他整個人彷彿玉雕一般,沉靜溫和又神秘。
萬三丫和他聊了一路,也看他低低咳了一路,心知道自己這便宜師父雖然看著上躥下跳生龍活虎能手掄壯漢,但實際上外界說他命不久矣的傳言恐怕並非空穴來風。
“師父不說話的時候,這張臉還是好看的。”
萬三丫對美人總歸是寬容的,雖然自己這師父總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但是看著他的睡顏還是有點移不開眼,無關風月單純欣賞。
書到用時方恨少,此時萬三丫也想學著那些世家子,動不動還能想出兩句酸詩來騙騙女孩子,奈何自己肚裡墨水不多,經過一番搜腸刮肚也只想到“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一句。【注1】
但是她馬上陷入了自我否定:“這句不行,師父太瘦了配不上,單看臉的話,至少那個玄衣煞神的臉,就能和他打個平手,甚至去掉友情分的話,對方可能還略勝一籌。”
皺著眉頭又吃了一塊糕喝了兩杯茶,她心中突然閃過在驛站看過的話本子裡的一句話。
“形相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注2】
反覆唸叨著這幾句,萬三丫覺得,說的完完全全就是自家師父的樣子。
雖然蕭疏軒舉什麼的稍微有點貨不對板,但以她現在的水準,是再也找不出更合適的話了。
“硯大小姐的填鴨式掃盲真的有用啊,以前我都只能看全是插圖的畫本子,最近識字量暴增,已經能看以文字為主的話本子了。”
萬三丫美滋滋地想,“一字之差就是文盲和半文盲的天淵之別,我現在多少也算是半個文化人了!”
想到了大小姐,萬三丫拿出了自己的八寶琉璃鏡。
沒敢發語音,怕吵醒了睡熟的人,也怕對方不方便聽語音,只能手指翻飛地掐訣打字,說了自己一切都好,又問對方的情況怎麼樣。
硯皎皎的回覆很快,但只有六個字:一切順利,回聊。
萬三丫輕輕鬆了口氣,轉頭看見熟睡的師父在夢裡皺起了眉頭,她疑心是自己在屋裡吵到他休息了,所以便端了一盤糕點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
船頭風聲呼嘯,將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濃稠到如有實質的雲霧,不停撞到臉上,又輕輕散去。
萬三丫坐在船邊上,看著壯麗的夕陽勝景,雙腿探進翻滾的雲海裡,無聲地撲騰著,時不時還迎風吃兩塊糕,整個人愜意得不得了。
戚風來見萬三丫出來也沒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知道是裡面的人睡著了,也默默放緩了划槳頻率,讓船行得更穩。
這安靜的快樂持續了沒多久,突然被一陣由遠及近的喧鬧聲打破了。
萬三丫回頭望去,是一條巨大的畫舫,載著上百名修士,從他們身後疾馳而來。
畫舫甲板上的修士們笑著鬧著,時不時還傳來二胡和嗩吶的聲音。
戚風來眉頭皺起,打算給船艙裡再加個隔音法陣,還沒掏出陣盤,就見談靖祺從船內走了出來。
此時畫舫已經駛到了烏篷船邊上,距離拉近之後,對方的體型顯得更加巨大,萬三丫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西瓜邊上的芝麻,隨時都可能被對方碾碎。
“老談,你們提前走了這麼久,怎麼才到這兒啊!”
西瓜畫舫故意放慢了速度,和烏篷船並肩而行。
畫舫排開的雲霧,盡數拍到了烏篷船上,戚風來不得不在手中灌注